贺州也无非就是这样,当夜幕初临的时候,街道二边的霓虹灯便次第亮了起来,和别的老城市并没有二致,商店、诊所、KTV、酒店之类的夜间营业的场所,一并掩映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看上去甚是繁华。
八步镇是贺州的经济政治中心区。因为近水连江,开采锡矿的客属先民率先在沿江一带修建八个码头,客商们便习惯称之为“八埠”。壮语“泊埠”与八步谐音,为古代航行泊埠之处,即停泊船只的码头。也有说八步先前也曾经阔过,大抵是因为“贺州响锡”的缘故,有广东的客商在八步街建起了八间商铺,于是被人们叫成了“八铺”。岁月蹉跎,几经变迁,八埠成了八步,八铺也成了八步,只有悠悠地穿过这个古老城池的贺江见证着几千年的沧海桑田。
在大排档里宵夜的食客,往往要比北人活泼,但却比粤人懒散。跟当地人打听,贺州本地似乎没有特别的美食,但柳州的螺丝粉和南宁的老友粉,颇得贺州人缘。寻味而去,螺丝粉二块钱一碗,有辣和淡二种汤料,自己调理,确实是名不虚传。沿街还有富川的油茶,大抵是瑶家的特色,茶面上漂着几点油花,是在煮开的茶里放入盐、葱花,再放一点儿炸好的小米、花生米。于是,在腾腾热气中,享受那苦味儿中的一股香醇,很适合不拘小节的旅人牛饮。
沿了姑婆山大道向南就是新兴北路,有条叫西约的小街,名字有欧化的味儿,出于好奇,往里一探,两边也尽是杂货铺子。再向南就到了贺江的北岸,南岸黑灯瞎火的,颇为冷清,想必不是繁华的所在。远远望去,江北路上仿欧建筑上的霓虹灯倒映在贺江里,水面上便有了一曲跳动的音符。
贺江似乎处于一个尴尬的阶段,污染比较严重,臭味不时随了夜风飘来,让人掩鼻。江里有一些式样老旧的船只,被水面上杂乱的飘浮物围攻,给人以颓废的感觉。这也许是每一个发展中城市必需要经历的过程,有许多的例子可以借鉴,但往往被忽略,让人不免鄙视这些市政规划者的短浅。
江北路是贺州人休闲的场所,沿了江北路向东,灯火辉煌,有许多写着祖传秘方的小摊子,摊布上画着毒蜘蛛五步蛇七叶青之类的物事,让人起鸡皮疙瘩,想起小说里的五毒教来。再走下去,到了八步有名的灵峰广场,适逢一个简易的戏台,一群老人正在唱戏,吹拉弹唱家伙一应俱全,红色的背景上写着粤曲爱好者演唱会,并列出一系列的戏曲名目。
据知事的人讲,贺州地处湘、粤、桂三省交界,民风纯朴,热情好客。客属先民系从广东梅州搬迁而来,所以当地的语言非常复杂,除了客家方言,大多会讲粤语、壮语、甚至桂林话、柳州话,街上的行人,仅从语言,难以判断他是来自那个地方,我就听人讲同一句话,居然变换二三种语言,从客家话到白话再到国语,让人忍俊不禁。
建设大街该是贺州最繁华的街道吧?有茶楼、品牌专卖店、娱乐城、酒巴等一些城市的元素,午夜时分依然热闹。慢悠悠地行走,不知不觉中兜了一个圈子,想起明日的行程,回头望时,月亮正好高挂在中天,似乎正被谁慢慢地拉开,再过几天,大概就要圆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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