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过 的 路 1996.8.
走过的路，蹚过的河…
几天来的反思，确切地说，是多年来的反思，勾起了对以往诸多事项的回忆，而无意的回忆，又给自己定了格个，即一个失败者的往事历历。至少，在进入不惑之年的我，以往的事，没有使人能心悦诚服地证明不是一个失败者，然而……
而立之年前
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但却没有几件值得回忆的事，三十年的生涯，几乎全属于平庸无味而又不甘于此的状态。正如一句话那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随风摇摆。
母亲的去世，我是在牛庄高小，记得是上午，上课了，语文老师，把我叫出来到了他的房间，我见到邻居许老三在老师耳边上，用双手捂着嘴说话，心里有一种茫然感。回家的路上，一路都在反复寻思，母亲有什么病，同时也夹杂一些自慰的祝愿。回到家，我也没注意院子里有多少人，直接到奶奶跟前问，“还嬷呢”！奶奶用手指着屋北墙两条长凳担起的门板一指，说那不是，我一看，母亲在上面躺着，身上全被什么盖着，我一头扑过去大哭起来，大哥二哥都哭着从门外进来，大哥说，再看看咱嬷，就上前拉开母亲在脸上蒙着的被，我看着母亲的脸，哭得更凶了，人们把我们几个拉起来，我姊妹几个在东边小厦哭成了一团……
仿佛是从母亲的去世开始，我一生的经历和生活，都有一层阴影笼罩着，到目前还是这样，诸多事情的不尽人意，种种挫折和失败的折磨与打击，时常使我处于极度悲伤与愤慨的境地，结果一段时间内，我不得不相信这是命运。
母亲的去世，是有了个小弟弟，第四天去世的，院里有棵桐树，用它草草做了个棺材把母亲埋葬了，小弟弟侥幸活了下来，有一次我见他哭，急忙给奶奶说，奶奶，他饿了奶奶上炕来从一包糖中捏起一点抿到他嘴里，小弟弟用小嘴吸允着不哭了，后来他哭时，我也像奶奶一样，去用糖喂他。第40天，他就给人抱养走了。
高小上完考初中，我没考上，父亲买了只小白羊，我整天牵着放它，秋天，也就是母亲去世第二年，我便到横水学裁缝，我的手还算巧，老师很痛爱我，但也很严。一冬天我的生活很苦，主要是自己做饭，我不到十三岁，有一次我摘了些洋槐花，在锅里煮，也还不知道什么是熟，拌上面后吃着还是脆生的，可就这样我的生活标准，比起家里是最好的了，因为父亲和哥哥经常给我送的白馍，这在当时家里的人是不会常常吃到的。有一次，我忍受不了约束，父亲送馍时，我在送他出来后，一直跟着他要回，他和二哥哄着我转了一些地方，后来给我买了几本小人书，我这才勉强回到了裁缝店．．．．．．
母亲的去世以及由此带来的家庭的困境，已经失去了天时，地利，加上我近似孤僻的性格，人和也难以得到。每前进微小的一步，都要大费周折，从来没有幸运过。有的实在人面前是更为实在的阶梯，而我的面前，经常是装饰着彩图的陷阱，可以说，此时此刻我仍处于截至目前的陷阱中无以自拔，但如历次坎坷一样，每次陷阱，都不会将我埋掉，因为我自信力相当强，自我奋斗的磨练，使我早已能适应大幅度落差的打击。
我终于没能忍受住学徒的煎熬，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即63年夏收回家后再也没有去。秋天，我又到牛庄高小读书，第二年考上了东镇初中。 在中学时期，我又恢复了孩提时代的欢乐和自在。我的学习成绩不算落后，又有着很强的自尊心，见到别的同学入了团，我也想加入，写了几次申请之后，终于在同学的帮助下入了团。我的班主任对我的进步，淡然处之，在进行支部会时，他作为主要人没能像其他同学入团时那样，来参加我的会，我心里一直对他怀着陌生感。文革中，这种感觉，逐渐变成了对他的反对和陌生的增加。由于文革的原因，学校只上了一年文化课，闹了二年文化大革命，复课一年，初中共停了四年，毕业分配时，我被列为择优录取第一名，后来有最高指示，我们一律上山下乡，当时，满怀希望能上中专的希望破灭了。
64年上初中68年毕业，毕业后上学无望，冬季招兵，我就去应征，检查身体因血压高，连着喝了几次凉水，血压勉强够格，90—140。在68年12月应征入伍。部队照顾这批兵，等过完春节，在69年二月底，坐车到了驻扎在保定的38军，部队的新兵训练很艰苦，但我能吃苦，不怕累。训练快结束时，我和另外两个新兵被营部助理员叫去谈了话，是学开摩托车。后来，连里老兵下乡，连炊事班又把我和其他两名新兵安排在炊事班，说跟着老兵下乡，暂时安排在炊事班。后来听说，是连里不愿意让好兵走，安排在炊事班不让发现，跟着做了一年饭，在一次执行收缴武器任务中，一次无意被营长发现，说，你还在这里，我说：＂嗯＂，后来不几天？我就调到了营部。
可能因为我天生的不谙事故，在营部的生活，并不见得有什么进展？ 70年在白洋淀部队农场时，我积极要求入党，当时，担任支部*的张医生，对我不感兴趣，我这人天生不会恭维人，只知道按章而行。可同志们战友们却对我很喜欢，也像入团时那样，是战友们一起为我开了会，支书却借故没参加。就这样，我在七一年元月加入了共产党。但从此以后，我的思想里产生了暗影，我这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会受到一些人的排斥和忌妒？可能自己这就是抗上？据说，一些人爱抗上，但偏爱下级，部队这样的干部很多，我也确实从心里喜欢这些干部，不喜欢那些吹拍溜须的人。之后的的部队生活，大多是平淡如水，现在回忆起来，确感是误了我的青春。
由于有很强的进取心，但居于社会的最低层，我不得不全靠自己的力量去奋斗，去拼搏。正因为如此，部队复员后，仍无出路的我不得不走上另一条想拼出出头之日，但又充满坎坷陷阱的路，
也许，是自己对什么事情从理性考虑得过多，现实总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好，从内心，不甘于受人摆布，回乡后两年，我就在和当时的村支书发生一次冲突后，来到了侯马当代理教员。每月29元的工资，不足以养家糊口，每年暑假，我便骑自行车，日行百余公里，走村串户，收废钢筋棍，每次卖得几元补贴家用。78年做了笔焊锡生意，一下子赚了几千元，成了当时的富翁，那时也小有风光。到这笔钱第一批到手时，我也是而立之年了，也算是一个十分微不足道的三十而立吧！
坎坷的中年
两年的临师翼城班学习，现在想起来，是十分艰苦的。每星期一去一回，骑自行车九十余里，每次都是眼赤耳鸣。只记得每次洗头，盆里的头发一捞一把。可当时，并没把这些苦放在心里，身体上也显不出多累。只有一次夜间去翼城时，前面有车灯耀眼，路恰是右转弯，我只靠感觉靠车灯光右行，突然车子下沉，我跟着就趴在地上，车子从胯下脱落下去，听得在深处车子在转，幸好身上有火柴，当点燃柴草望下去，正是那座白天望去很深的一座石桥，桥下有小溪和大小不等的卵石块。如果我再往前一点，至少要摔着桥下的石头上。这次事故，至今在我晚上骑车时，特别是对面来车灯光耀眼时。
从部队复员开始，每两年，总有一个小小的变化，76年部队复员，７８到侯马任代教，80年考上师范，又有了女儿，82年分配留在了教育局，又生了儿子，84年上电视大学，取得大专文凭，86年又调往组织部。看起来这是你眼花缭乱，其实每一步都没能使我解脱寄人篱下的处境。天生不受人管的性格处处在和本身所处的地位发生冲突。但是，这些并没有改变多少现状。自己外柔内刚的性格，并未受多少磨损。可悲的是，在我的大家庭内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次次挫去了我性格中的棱角，似乎成了个内外发软的脓包。
二哥的突然去世，是我成年来经受的最大的打击和惨痛。由于母亲的过早去世，我们弟兄姊妹间的感情，不同一般，大家都有一种向心力，和外人一提起家人时，因而内心间就产生一种动情感。二哥的处事以及他的为人，还有他那近于常人又非常人可比的社交魅力，随着他的突然去世，把最大的悲伤和遗憾留给了每一个亲人和他的朋友。他是在往天津自行车厂运去一车皮生铁，和自行车厂交换了五百辆自行车，准备返回前一天去世的。确切的死因，至今未明。暂时只能确定为跌倒后，颅骨骨折内出血。这也是在他逝世后的后事处理，即死因不明等问题，带给家人，尤其是大哥和我，以及二哥的儿女们，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愤慨及悲痛。
公安局的老严，狗腿子金志斌，贸易中心经理张新发，狼狈为奸，在二哥的后事处理上，大耍无赖，他们一唱一合，在死者家属未得到任何承诺的情况下，大家含悲把二哥运回了老家，社会的黑暗，憋气的压抑，令人产生爆炸性的愤怒。为了报仇，我曾想过投毒，暗*等非法手段。有时日夜想着二哥的冤屈，生前他是那么好胜要强，死后他的待遇及家人应得的待遇，却让人十分的窝囊和悲愤。心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二哥的去世，他的妻子儿女，诸如天塌般的灾难。对我来讲，也像个本无立足之地时，又遭地陷一样。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去填平这地陷后的凹坑，用以弥补由此带来的心理上，及生活中的损伤。
由二哥后事的处理，使我感到的权利的重要。人活在世有权就能欺负别人，无权就被别人欺负。为此，我积极利用可以利用的关系，住往组织部调，活动的结果，调动成功了。但为二哥报仇的愿望一直无从实现。因为我虽到了权力单位，但一直没有实权，只是为实权人物服务而已。而这位实权人物又是一个权力野心家，一味的追求上，不顾他的下属苦衷。另一个亲戚是一个十分谨慎胆小的人，报仇的事，他们长期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其实，只仅仅是替出口气而已。这口怨气出不了，心理常处于不平衡状态，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希望能有一天，自己手里有了权，因此，曾托过多人走门子：省委组织部，二哥的学生，亲朋好友等等，都找过，都不凑效。寻原因，是经济上不去，空找没用，要送厚礼，送金钱，许许多多的现实，证明了这一点。
由于自己本不善于在政界混，这在部队上我已认识到了自己，然而就因为二哥的去世，是我憋着一口气，又走上了政界，不会巴结，要学着去巴结，经济不行，想方设法去挣钱，就这样一晃就是十年，而自己仍是一个失败者，为二哥争口气没能争了，想出的那口怨气只得含悲含怒，和泪和恨一起咽到自己的肚子里。89年，几个人合办炭素厂，自己凑集三万多元，在看到主管人员有不轨之心时，我及时向另两位合伙人，也是自己关系最好的人，提出了警告。但在是措施没有完备的情况下，他们暗地把人放走，造成了这个人一去不返。结果，所摊资金由自己偿还。他们二人和我共计十多万元，至今还未处理完。这次办碳素厂，所受的损失，主要体现在经济上，因把我原有的卖焊锡的几千元，贴上不算，还欠下几万元债，加上利息，至今已达六万多元。但这仅仅在经济上，在思想上并没受多大影响，因自己从小吃苦长大，对于社会上各种风浪打击，还有较强的抵抗力。但命运的安排并未到此为止，由于十分不能让人接受的挫折，还一个接一个等着我。
92年春，在亲侄儿的承诺下，我又办起了电脑打印部，因此时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政治上，自己都处于十分艰难的境地，没有人帮，很可能我就此垮下去。但就是在思想上仍有支撑力。可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的业务开展的十分顺利的时候，由于家里一些人的短见，狭隘和自私，原来一口承诺要支持我的亲侄儿，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单方面突然抽腿，使我这本无一点经济基础的门市，一下子泡汤。炭素厂的失败，加上在政界的毫无进展，人们已对我白眼相看，这次为了挽回囧局，我们几人大肆宣传自己侄儿在北京的优势，然而在众多朋友，听信了宣传，又采取行动帮我，并见诸效果的时候，是自己的亲人，抽掉了我这将以恢复自信，增强社会地位和与人平等的依赖，一下又把我抛在了更说不起话，丢不起人，更难以起步的境地，我只好强忍着苦痛，编造着各种好听的借口，哄过我原来那些准备积极投入电脑生意的朋友们。
这次失败的打击，一下子把我唯一的财产：精神上的支柱给打断了。我这时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一无所有。我觉得，自己真正成了行尸走肉，本来想要在政界闹出个眉目为二哥挣口气，不但没如愿，在经济上又搞得一贫如洗，现在又让我变成了毫无精神意志的人。我的心，一下子像死去一般，万念俱灰，还能靠谁呢？这个世界上谁还可信呢？正是在这种毫无人生信念下，有朋友介绍我，进入了气功班，正像农村妇女入耶稣那样，我抱着和空空道人完全一样的思想学起了气功。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一步步的把世界看得淡了起来，二哥的冤屈也淡了，权力也淡了，人生地位，名利也淡了，但这些都在我的内心深处，刻下了血泪的痕迹．．．．．。
九一年时，大哥经营了20天的面包车，车翻人伤，他也是在毫无经济来源而又供几个孩子上学，花费很大的情况下跑车的，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因车造成的损失约万余元。而这件事的发生，和二哥遗留问题的处理，同时交织在一起，一连几年后遗症处理不完。这段时间，也正是我各方面走向低谷的时期，正所谓祸不单行，绳儿偏从细处断。
九三年底，为了全家的生计，同时也出于自己的内心那种很强的自尊心，我又到处筹集资金，在阴历正月二十，开起了草药店。此时，已是九四年初。自己那种不甘落人后的思想，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后，还是占了上风。心想自己这一辈子没什么奔头了，但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宁可牺牲自己还可能得到的些许利益，用我的现在还算强的精力，为儿女们的发展打下基础。草药铺开张时，只有3000元，后把炭素板卖的2800元，带上去西安进药，带赊账共进了七千多元药。经营一段时间，虽比不得其他药铺，对我来说，已是可以了。为了扩大经营额，我又从安国进了一次货，同时外出到垣曲，乡宁，沁水等地，去联系送药。这样，内外销售结合，效益还算可以。七月份，哈尔滨两个女的，推销西药，我冒着风险，留了八箱。过后他们也没来要钱。可能他们听到了风声，因此时西药市场也受到限制，上边开始整顿，草药也受到限制，经营额严重受到影响。到十月份，草药市场被迫取消，我的店铺开张还不到半年，就跟着这是建国以来第一次发生的，限制草药的事情而关闭。这件事，至今还让我反复思考，为什么在我身上会经常遇到，要发展要前进一步时，就会有阻止我发展的大形势发生呢！想起来，有这样几件事：初中毕业分配，我因当时是十九班班长，第一批第一名，排名次，就是我，可偏偏*在这时候下令一律上山下乡。部队服役几年复员时，陈永贵又给中央写信，农村好青年到部队后，都安排了工作，优秀青年回不来，又是*批示，部队战士复员，一律回农村学大寨。七六年恢复高考，在录取时偏偏把我的档案，错投到大同，延误了录取时间。这次开办药店，遇到了百年不遇的限制草药的事件。难道天公偏偏和我这个微乎其微的草木之人做对吗？为什么在我要前进的时候，却步步有陷阱？这能完全归罪与人的能力，和性格吗？你不想前进，正好让你在那儿呆着，撑不着饿不死，你正想要前进，却肯定要出来阻拦你一次。厄运这个鬼魅，为什么你总要跟着我呢！
经营草药肯定是不行了，上班的工资还不够送礼吃饭的，孩子们上学，花费越来越大，我还希望让他们今后能到条件优越的地方去深造，不干啥怎么能行呢？我决心再拼搏一次，想摆脱命运对我的的遏制。这次拼搏花费的精力是最大的，原来是准备只做做技术指导，因为还要上班，让别人带着干。这次是自己过于信赖别人，而把自己拖得精疲力尽，不得不忍痛丢弃这次的奋斗。这一次的失败结局，给自己的灰暗历史增添了新的内容。
这次主要是进行铜冶炼，总共花费近八万，开始，由于技术一直掌握不了，耐火材料也上不去，再加上厂房转移，进展速度过慢等，光利息就要付一万多元。现在归纳起来，根据现实原材料价格，炼铜还是有利可图。并不是不能干，按行情算，原料一金属吨1万元，加上人工费，铜按85%纯度算，15000元一吨，加上回收不到的损失，每顿至少要赚一千多元，根据目前各种商业难*情况下，还是可以的。但从内心讲，确实是事不如愿，劳力费神又生气，什么事都得自己亲自下手，本来想依靠的人不堪重任而依靠不上，自己硬顶下去又感身心不支，只好再一次忍痛吞下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担着几万元的赔款就此下马。细想起来，由于自己的轻信，技术的轻信，和用人的轻信，是此次失败的主观原因。但从自己的历史看，更主要的是命运中安排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兄弟六亲皆无靠，到得头来在梦中，这句偈语正应了自己。
不惑之年的反思
性格，外柔内刚，自尊心强，内向乐观；
品行，心地善良，乐善好施；
优点，善于思考，深沉，钻研劲大；
缺点，反应不快，耳朵软，轻信，嫉恶如仇；
爱好，无拘无束，独往独来；
爱情，感情可以，话不投机；
儿女，很感满意，是自己精神寄托；
社交，不擅长；
身体，能吃苦；
心愿，出人头地一展风采；
命运，草木之人，屡屡失败；
幸运，无缘，一生无一幸运事，万事靠周折拼搏；
经历，不堪回首一团糟，无光彩时刻；
做事，考虑不周，加上厄运伴随，每做必落一身*；
希望，厄运就此为止，走上成功路；
教训，自己挖，不如不去挖，靠人不如不靠，干不如不干，坐着或许有好事，轻信热情过高，投入过快；
经验，一个人单打独斗，从小起步，不轻易变更；
今后，扎扎实实迈步，不认准不行动，宁停勿失；
精神，不信命运，还靠拼搏，鬼神救不了自己；
家庭，基本和睦，生活一般；
信心，永远有；
友情，不主动，但笃深；
朋友，多则滥；
总之，我这个人，只适合搞专业性工作，机遇好会成为专门人才，不会成为全才，机遇不好就平平庸庸，一生紧紧张张，勉强糊口。自己做事的屡挫屡败，从主观原因找，是自己的轻信和投入过急过快，碳素厂是轻信，打印部是轻信，铜厂是轻信，以及一些小的挫折都是诚信。但从整体上看，为什么我要信赖的人，却要使我落得轻信之名呢！何况这些人都是十分亲近的人，对亲近的人不相信还可相信谁呢？但事实在我身上就反复证明了这一点。如此，原因就只有往命运上归，是自己命中无靠。
细想起来，命运也确实不可不信，从父亲那一辈看，弟兄们几个都很一般，只有父亲混的凑合还是出家人。到我们这辈，大哥吃苦吃了50年，至今还未得解脱，大哥在家受苦受累又受气，谁有冤气，都往他身上发，特别是父亲，脾气很坏，经常训斥大哥。有时候我看了，也很不满意。心想，他这人这么不讲人情，心中就知道干活，但这些大哥都忍受了下来，几个孩子上学，也快把他累趴下了。但他都挺了过来，比较之下，我真不如大哥的意志和耐力强。但我不喜欢他那样苛刻自己，儿女必竟是儿女，你受的罪，他们即使再有本事，也代替不了自己。只不过能给你一个精神寄托。二哥呢？他更是苦了一辈子，从小吃糠咽菜，穿衣穿鞋从来都是破破烂烂。听大哥说过，二哥的鞋底磨破了，就用一块木板钉上穿。当工人后，一直省吃俭用，靠他那微薄的收入，和做生意的钱，用来支撑着全家。在经济上，父亲主要靠二哥，歪带着全家，在艰难生活中度过。二哥对全家，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他的心也非常强，但他的下场，是最悲惨的。过早的去世，几乎没能让他享受到任何现代化的生活，家里买了台彩电，他只是在试装时看了一次，还没调试好就停电了。而他死后安放的棺材也是又小又窄，他那宽胖的身体，放在里边是十分委屈的。可命运的安排就是这样。四弟一生不会过日子，至今一年粮食不够吃，饥一顿饱一顿，过得还是非常艰苦。大妹从小吃苦受罪，很小就做针线活儿，出嫁了日子也很紧吧。大妹夫工作失去后，也没干成什么，主要靠大妹出面卖些货品，挣些辛苦钱，支撑着家庭费用。小妹很要强，常想出人头地，但由于条件限制，总是事不如愿。至今仍然在贫困线上挣扎。小弟还算好些，也可能是跳出了这个家门所带来的运气，他本人也有能力，有运气，比他上面的哥哥姐姐们的遭遇，是好的多了。他40天给了人，从小也没受多少罪。从小弟身上，也能体现一点我们这一辈不甘居人之下的胜利。
十多年来，我几次投身于经济事业而不获，大都落得债务累累。其中有客观条件的限制，也有主观原因造成的失误。但冷静分析起来，搞经济，也有一定的客观规律，掌握了它的规律，你就有可能走向成功。如果你小心敬慎，善于经营，那就会大获全胜。反之，如果你没有掌握它的规律，你就会有面临失败的危险。当然，也可能有始料未及的奇迹出现，正如你在面临成功时，突然遇到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一样，幸运也可能在你面临失败时突然出现。但这两中情况的出现，毕竟是太少了。而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能列于你所能把握的成功条件。你要想成功，就一定要实实在在的，把握住客观规律的脉搏，而不能有侥幸的心理。否则，你就会使自己在失败之后，陷入迷茫，归咎命运或怨天尤人。那么，这种规律，究竟是什么呢？根据自己几年来，几次的经济活动统计，做一下分析：
项目， 行业状况， 资金， 班子， 成败原因
碳素厂，行情变化大，充足， 不好， 班子不好；
电脑， 行情好， 无资金，一般， 无资金停办；
草药， 行情好， 有资金，个人干，效益好不让干；
铜厂， 行情变， 有资金 一般， 不见效办不下去；
倒手生意，无行情， 无资金 无固定合伙人，不见效，全靠机遇。
根据以上统计，要想在经济行业中成功，就必须紧紧把握住这样几个因素：行业要稳定，资金要可靠，人员要得力。这个结论的得来，不光是听听别人说，就能把握住的，而自己是在经过多次惨痛的教训，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基础上，才真正认识到了他的。碳素厂损失最大，原因是除了有资金外，其余条件一概不具备。再加上行情变化，销路不好，价格下跌，合伙班子出现裂痕，结果让坏人钻了空子，几个合伙人损失十多万元。电脑经销部行情一直很好，合伙也很好，结果原支持人突然抽腿导致夭折，很好的行业至此失败。草药店行情很好，资金也问题不大，效益不错，要不是政府干预，如今也是腰缠万贯。炼铜厂各方面都不是很好，硬干导致失败。其他如干手沾盐之类更是无任何把握，纯靠运气。
最愧疚的几件事 2003.7.13
阴天下雨，哪里也去不成，一早就停了电，躺着无事，便产生一些回忆。凡回忆往事时，总有几件事在脑子里时常浮现，觉得这些事是自己的过失。今天索性把它记录下来，不管他人能否看到，也算给自己一个检讨和交代。有的亲人已经去世了，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忏悔和内疚，但在我，已然得到些许的安慰。
母亲过早地去世了，每当想起母亲，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隐痛，可以说这种隐痛肯定要伴随我的终生。就在母亲去世前的几天，我要去牛庄完小去上学了，可能是星期天的下午，母亲给我准备好了馍布袋，我已经背上馍布袋要走了，忽然提出要拿几块红薯，记得当时母亲没有表态，我也不管这些，就直接去下到红薯窖里，拿了几块红薯上来。当我只顾按我的意愿行动，背起馍布袋往大门口走时，回头看了一下母亲，母亲当时还是站在屋门口微笑着看着我，当时我隐隐觉得母亲的微笑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可当时我的年龄小，根本不去理解母亲的表情，便径直走出大门上学去了。根据当时的情况，家里生活是十分困难的，我记得红薯总共剩的不到十块，我很喜欢到校后用茶缸在炉子上煮红薯块吃，可是， 我万万没有想到，此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就在我走后的四 五天，母亲因患产后风去世了.....可能母亲在我上学时知道自己要临产了，需要多留几块红薯。只是到后来我多次回忆那一幕时，才意识到母亲那表情的含义。不论母亲如何想，从我内心一直觉得当时拿那几块红薯是有悖于母亲的，起码是没有得到母亲的许可去拿的。如果母亲确实是想用红薯调剂一下产后的补养和口味，那我也确实做了一件对不起母亲而且又永远无法补救的事。虽然只是几块红薯，但这件事每每让我愧疚的无法宽容自己。
小时候我吃饭不好，常常因一件小事我就闹别扭不肯吃饭。是二哥经常在这时自告奋勇，说他会哄我，于是就这样哄那样哄，直到我破涕为笑肯吃饭为止。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二哥闹翻了，俩人在一起厮打了起来，但我和二哥都不是用拳头打，而是相互扭推着推来推去，记得当时二哥是带笑着和我扭打的，但我当时就真的翻脸了，我一股劲把二哥从屋中央直推到东北角锅台上，直到把他推倒在锅台上才罢手。二哥比我大两岁，论力气我肯定比他小，他一直是在让着我，但我却狠起了心真的和他叫起了劲。那次肯定是二哥吃亏了，我算是个胜利者。随着二哥的去世，我的心中老是放不下这件事，总觉得对二哥当时是太无情了，虽然他当时并没有受什么伤，但以我的真狠心去对二哥的宽让态度，使我永远作为一个无情者而无法再向二哥诉说。
母亲去世后，我到横水学了一年不到头的裁缝。第二年又去补习上了东镇中学，当时上学十分艰苦，家里只有玉茭面馍，在学校有时就是半热开水泡上，再放点盐，或是从家里带些腌葱花。热天馍出毛了也得泡上吃。家里十分穷，每一开学都要交学费。有一次秋季开学交了学费回来后，还差两元钱不知要交什么费，之前父亲就东凑西借，邻居亲戚借遍了，这一下又要两元钱，父亲实在无处告贷了。记得在院子东边小厦前，我和父亲都蹲在一个筛子前捡豆子里的小土粒，父亲给我说，你不能脸皮太薄了，给学校说说，让救济点，咱家这么困难，又够上了救济条件，到学校说说吧，我当时就是因为脸皮薄，觉得无法向老师开口，硬是在父亲跟前不走。父亲当时实在是太难了，又恨我这个儿子太顾面子，无奈之下父亲想举起手来给我一巴掌，可当他举起手时，看到我含着眼泪的眼睛，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接着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大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父亲手里拿着两元钱给了我，后来听说是从小二娘那借的。我当时没有更多的去体会父亲的困境，拿着钱就走了。至今想起来，我小时并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就不会有些勇气多担当一点父亲的艰难呢？至今我对自己的小时的无能难以原谅，我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自打结婚到现在，妻子都没有跟着我享受过富裕的日子。近三十年来，都是在经济紧迫状态下渡过。我的身上就没有一装一把钱的时候，反而常是几元钱或一分没有的时候，时常见人一掏就是一叠百元钞，我的心立刻就阴暗下来，自想活的真不如人。不知是哪一年了，当时还在老家的东房住，不知为什么，我和妻子发生了口角，后来我又动了手，妻子从小没挨过父母一指头，见我打了她，更气的不得了，就坐在地上拉着我的腿，我也是个心狠的人，见她哭拽着不放，我越发狠了，大哥也过来拉劝，我反而更来劲了，朝她的踢了一脚。妻子是个弱者，她不多还手，只有我下手。这么多年了，他老是受我的气。我这一脚至今都让我心中隐隐发痛，太不应该了，为什么那么无情呢？万一踢出毛病怎么办？我那时怎么浑到这个程度而毫无察觉呢！实在对不住她了。至今她仍跟着我过着不太风光的日子，因此更增添了我的悔恨，我欠的债太多了，金钱上的债我不在乎，就是对她的那次无情债，我觉得压力太大了。
多年来的经济窘迫和近于寄人篱下的生活经历，使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思想，无论如何也不论何时，我都会以这个思想来左右我的一切言行。这种思想也无意中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儿子还小，女儿也才上小学，为了让两个孩子上学方便，88年从呈王搬到东街住，这儿孩子上学只用几分钟，还可以在家吃住。几次的生意打击，使我下定决心，绝不止我的前途上投资一分钱，只要许可，尽可能投资到孩子身上，决心是这样定了，但经济一直没有景气过。有一次，儿子大概是在上二年级时，跟邻居小伙伴李刚一块去拾烂铁，不知拾了多大点铁丝还是其它东西，我一见就来气了，把儿子叫到现在住的院门后，训斥儿子为什么去捡烂铁，说你小小的不干正事，去干这些下等事，我越训越来劲，朝儿子的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当时儿子太小，经不住我这么狠，一下子把他踢的痛的蹲下了，脸上
哭着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想起这一幕，我的心里十分的疼痛，我觉得我这一脚永远会使我心疼下去，到死我都对不起儿子，他太小了，又是无辜的，他并不是想着家里困难，才去捡破烂，而是出于小孩子以及同伴的正常行为，我为什么就那么不通人情呢。这个事想了无数回，无数回都觉得心里难受而悔恨，真是无法挽回了，儿子受的太冤屈了。
我 的 回 忆
２００７．５．２０
母亲过早的去逝了。那年我才十二岁，小妹妹还不足五岁，最小的弟弟刚刚三天。星期天的下午，我要上学去了，母亲给我装好馍，我又在红薯窖里把剩下的几块红薯拿了两块，在我往大门口走的时候，母亲站在屋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出了门。当时，我对母亲的任何表情都没留意，谁知这却成了我和母亲的最后一面，也留下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大概是星期五吧，早晨，邻居许老三许大爷到学校叫我，说母亲有病，我急忙去老师房去告假，这时许大爷也跟进来，只见他咬住老师的耳根说了几句话，老师也把眼光转向了我，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也不知怎的，眼泪就滴了下来。回家的路上，我只问了几句母亲的病，也没多说话，只想快回到家看母亲。
到了家，看到院里有好多人，我也顾不得其它，径直来到炕门口，见奶奶坐在炕上，我问她：“俺嬷呢？”奶奶也没说话，用手往地下的门板上一指说：“那不是？”我一看，母亲躺在门板上，脸上盖着白布，我猛地扑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这时大哥二哥四弟以及妹妹们都过来哭成了一团。奶奶和他人把我们拉到了东边的小厦里，我们还是哭个不停。在此后的几天里，我们姊妹们都是在哭声中渡过的。
母亲出殡的那一天，地下有一层小雪，路上已变成泥路，在去告庙的路上，我们随着大哥走几步就跪下来磕头，心里只想着求求你们了，让我的母亲回来……
我的家庭从小就比较贫寒.母亲在的时候,偶尔还可以吃上一顿熬菜,说是熬菜,实际是煮一大锅南瓜.母亲很会过光景,有时还能吃到点白馍,队里分上一点麦子,母亲总是节省着吃.
有一次,母亲做了南瓜熬菜,里边糊泡了一些白馍片,吃起来好吃极了.吃完后,我心里一直很高兴,当时天下着小雾雨,我正准备和大哥一起去地里割些草(说是割草,实际是想到地里再摘些南瓜,那时是生产队,地里的东西都是集体的,我们去有点偷偷摸摸的).我心里很兴奋,想着把南瓜摘回来,又能吃上母亲熬的南瓜菜了.当时,我拎着我小时候很喜爱的小背篓,笑着对大哥说:"走,到地里捣鬼去."大哥一听,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哪有那么多鬼去捣!"听了大哥的话,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觉得很尴尬,过后好长时间,我都在回忆这个事. 过了一会,我心里抱着一种很不理解的心情,随着大哥到南边地里转了一圈,摘回了几个南瓜,上边盖了些草.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没了那份高兴的心情.
我小的时候吃饭老是搅饭（不好好吃饭），经常是一做下饭来，我就找事，尤其是吃面条时，我时常是没胃口，大人们老是哄着我吃。有一次，我记得是春天的一个下午，母亲做了汤面条，里边还有些野菜，我一看就不愿吃，不知谁说了我几句，我便开始哭，大家都吃完了，我还是不肯吃。这时，二哥走过来哄我，他给我说了许多好听的话，终于把我哄笑了，我在二哥的劝说下开始吃饭。记得二哥还说，看看，你们都不会哄，还是我，三三听我的！说真的，我的心里就是和二哥亲，在长大以后，我也是和二哥经常谈心，对一些事情交流看法。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太多。
母亲去逝后的第二年，我也没有考上中学，父亲因一手拉着六个孩子（小弟已经在四十天的时候送了人），几个孩子穿衣成了老大难。在春节前几个月的一天，父亲把我送到横水的一个裁缝部去学裁缝。
在学裁缝的日子里，我始终是在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渡过的。刚去的一段时间，师父让我睡在他和师娘的床上，他们怕我从床上滚下来，便让我睡在最里边。可是夜里起夜很不方便，我怕起夜时把他们惊动，都是小心翼翼摄手摄脚地，每次差不多都要半个多小时。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提出去住到店铺去，师父和师娘都问我敢吗，我很自信地回答了他们，他们也答应了我。在我的印象中，师父有一个女儿，比我大几岁，个子很高，因她一直是在家里做活，我们接触不多，但我对她的印象是大户人家女儿那种气质。
住到店里后，虽然晚上是一个人，但毕竟是自由的多了，我也顾不得害怕，每到晚上，我就早早地关上门，自己做点饭吃完后，看上一会小人书就睡觉了。
当时我记得在横水学裁缝时，积攒了十几本小人书，基本上都是父亲和二哥在给我送 馍时给我买的。因为他们来一次，我都是闹着要回家，他们要走了，我总是跟着走好长一段路，每次都是他们哄的给我买些小人书，我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店里。
在学裁缝的日子里，师父和师姐们都比较喜欢我，他们都夸我内秀。可在我的心里，每天都有一种不安和拘束，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有一个小师兄就不那么受人欢迎了，师父和师姐都说他是个毛包手，恰巧有一天，他因为私自上机做活，不小心把手指给扎透了，师父和师姐们除了同情外，剩下的就是七嘴八舌说他不是干这的料等等。这个小师兄伤好以后，又来过一两天，后来就回家不干了。我听说他是东横水人，名字已记不得了。我的一个师姐有一个是万荣人，当时大约有二十四五，对我很友好，经常关心我。师父的女儿对我也很友善，只是她大多在家里干活，见面不是太多。在住到店铺里的几个月里，我都是自己做饭，实际上都很简单，大多是拌玉米面糊糊。第二年的春天，有一次，我想吃洋槐花，师父家里有一棵洋槐树，师父叫我上去採了一些，给我了几枝，我把槐花就煮在面糊锅里，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才算熟，煮了一会就盛起来吃。吃到嘴里，还有一股生味，咬着咯铮咯铮的。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一过，麦子很快就黄了。记得我还给师父去收了麦子。夏天的时候，我回到家，在自己家院子的枣树底下，我玩的很开心，忽然，我决定不去学了。父亲知道后，曾多次劝我，师父也几次来信叫我回去，可最终也没再次回去。
这一年秋季开学的时候，我又去牛庄完小去上学。记得第一次上学相随的几个同学有郭乐头.张官龙.张小翠等几个同学。他们走在路上对我的复习表示赞赏，当时的印象至今不忘。第二年，我考上了东镇中学，村里就考上了我一个，家人和邻居都给予不少的赞许和夸奖。上中学的第二天，班里的同学都在打扫卫生，有一个姓张的同学叫张什么军的记不清了，他好象对我看不慣，他总想让我多干点，其实我没一点偷懒的表现，他总是把我支配的一会也不停。在此后的几年里，我和他的关系一直是不融洽的。至今我见了大胖子小眼睛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反感心理。
真正的中学生涯就上了一年半的文化课，数学只学了代数，几何刚学了个头，便开始了文化大革命。在第二批进京参加*接见后，回到学校的文化课就不正常了，大家都是边上课边看一些大字报。天冷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步行去进行串联，说是传播文化大革命种子。我们一行七人，从学校出发，沿着南同蒲铁路，一路向西安走去，路上就是抄传单，印传单，发传单，很单纯的响应着*的号召。临近过年了，我们按照中央号召往回返，回家可以享受坐车的待遇，我们几个多了个心眼，没直接从原路回，而是从西安 郑州 石家庄 太原一线回来。到了一个地方，大部分还是抄大字报，看大字报。但每走一个地方，动物园是必定要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