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桅杆位于成都市温江区寿安镇天鹅村,系清代咸丰年间翰林陈宗典及其子武举陈登俊经年营建,始建于清同治三年(1864年),经八年竣工,是一座集住宅、宗祠、园林于一体的综合性庭院式建筑群。整个建筑占地7282平方米,建筑面积2736平方米。大小12院,组合精巧紧凑,布局大方合理,具有清代特色,院内建筑为穿逗木结构,门前原竖立双斗桅杆,故俗称为“陈家桅杆”。
吾国虽位居四大文明古国之唯一存在的一国:印度变色,分裂为婆罗门与伊斯兰,埃及罗马,也早为陈迹矣,只有吾国之文化,数千年来一脉相承,别的不说,光吾国象形汉字的存在,就是一个莫大的奇迹。
正如民国时期,有些激进的学者如钱玄同之流倡议废掉汉字,而用拉丁拼音字母代替,吾国古迹,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能够至始至终予以保存的,也属凤毛麟角,例如长城,现在看到都是明朝用砖石砌成的八达岭的一小段,真正的最古时期的战国长城,那时用泥土夯出来的城墙,而且并非韩赵魏三家分晋后,为了抵御北方匈奴民族的特产或专利,而是据史学家考证,在战国时代,所谓战国七雄每一个国家都在边境线上修有抵御敌国的城墙,并非北境线上的韩赵魏乃至后来的秦朝的专利。
又如老北京的古城墙,我们四川蜀都成都的古城墙,天府广场的皇城与贡院,一声令下,在昔日革命破四旧的堂皇口号下,呼啦啦顷刻间便化作几缕尘埃,或成为一段历史的烟云,只供我们这些后来凭吊回首,以寄托思古之幽情了。
当年吴晗作为堂堂的明史专家兼北京市副市长,也拉虎皮做大旗,不顾梁启超哲嗣梁思成与爱人一代才女林徽因的泣血相劝,于是好端端的四方城墙从元朝到明清几百年的历史见证,俯首之间,已为陈迹了,真是想起来就让人痛心。
而今天我要讲到的这个“陈家桅杆”,实际上是至今硕果仅存的川西第一名园。名园者,定有名人也。这个名人就是庄园的始造者陈宗典,他本是重庆璧山人氏,清朝咸丰年间的翰林大学士。
他是一等一的文人,而有趣的是,他的儿子陈登俊虽长年受翰墨书香的熏陶,但更喜欢的却是拉弓射箭,居然考中武举人,效命于朝廷,后来据说父子二人因救驾有功,深受皇帝恩宠,本应是飞黄腾达,世受皇恩的事,但陈氏父子却选择了辞官归乡,荣归故里。
后几经迁徙,他们父子却选择了我们四川温江寿安乡这片土地定居,大约于清朝同治年间用时八年造了这个园子,隐匿于此,过着仿佛不远处青城山上世外神仙一样的生活,说起来,这陈氏父子也算是有道之人。
这园子是一座集住宅、宗祠、园林于一体的综合性庭院式建筑群。整个建筑占地7282平方米,建筑面积2736平方米。大小12院,组合精巧紧凑,布局大方合理,具有清代特色,院内建筑为穿逗木结构,门前原竖立双斗桅杆,故俗称为“陈家桅杆”。
更妙的是,这陈家院子四周环有溪水沟渠,隐隐然自成一岛,是不是有什么风水学上所谓“后有靠(青城)前有待(温江)”式的讲究,也未可知。又如晋代郭璞《葬经》所谓,
“盖真龙发迹,迢迢百里,或数十里,结为一穴。及至穴前,则峰峦矗拥,众水环绕,叠嶂层层,献奇于后,龙脉报卫,砂水翕聚。形穴既就,则山川之灵秀,造化之精英,凝结融会于其中矣..........”
而那高耸大门前的双斗桅杆,据说本是同治皇帝感念陈氏父子的功绩而御赐的,以旌表其功德。而翰林公陈宗典,不图功名不求利禄,寄情于山水而逍遥乎林下,终日吟风弄月,闲来手持《周易》一卷,朝夕默研,真宋大儒周敦颐所谓闲情高致:
双双瓦雀行书案,点点杨花入砚池,
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几多时.
据说,这翰林公陈宗典,后来还上了青城山,出家当了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