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断地和多鹤在一起,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给张家留下一点血脉。
二孩连“嗯”也不“嗯”了,一任她自己试探,自己回答。二孩只是加紧了办事效率,一夜好几次。他心里恼恨自己父母,一声不吭也知道他们在催促他。
而多鹤却误以为张俭爱上了自己,所以总会不经意地对他笑,心中想着他。
而在张俭眼中,多鹤来到张家就是用来是一个繁衍后代的, 她像保姆一样承担了家中所有的家务。可是在张家人的眼里,多鹤是不属于这个家的,他们约定等多鹤生下儿子后便将她赶出家门。
后来多鹤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后,张俭毫不迟疑地将多鹤丢弃了, 他在人群中看见多鹤焦急的脸,却避开多鹤的眼光。
可见,张俭根本就没有一点爱,如果有爱,怎么会舍得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弃在外面,任她自生自灭呢?
03、享受生活的*张俭把多鹤丢弃之后,大哭了一场。这对于他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从十来岁到三十来岁,他没有哭过,连小环肚里的孩子死了,他都只是鼻子酸了一阵而已。
那么张俭为何把多鹤丢弃后,会如此伤心难过呢?
张俭哭从此没亲妈的孩子们,大孩二孩半岁,一下子断了他们吃惯的口粮。不过孩子们会比他好得多,毕竟是孩子,忘得快。但愿他也忘得快些,等水泥地不再干净得发蓝,衣服上不再有掺花露水的米浆香气和刀切一般的熨烫褶痕,他就能把多鹤忘得淡一些。
本来刚刚生出的一丝丝好感,立马被这段文字弄得后背发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痛哭流涕,是他后悔了,他后悔并非是觉得这样做对多鹤太过残忍了,是因为他离不开多鹤,离不开多鹤曾经给他的那些生活上的享受。
因为自从多鹤来到张家,她每天会把水泥地擦得青蓝溜光,每天张俭下班,她都会及时跪在门口递上干净的鞋子,当然还然后替他脱下脏鞋子。并擦洗得蹭亮。
他刚坐下,一杯茶静悄悄出现在他面前。茶是晾好的,掐着他下班到家的时间沏的。茶杯放下,一把扇子过来了。
他每天穿的衣服,多鹤都会浆洗得干净,熨烫得笔挺。
三个孩子不论男女一模一样的发式,一尘不染的鞋袜。
当家里的钱不够用了,多鹤就会去打零工,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一分一毫都毫无保留地交到张俭的手中。
多鹤在家中总是一声不响地为所有人做好一切事情,从来不抱怨,也不会提出任何要求。
所以,张俭也乐得享受这齐人之福,他的快乐在小环那儿,舒适却在多鹤这里。
所以,他一度地这么想过:如果什么都能重来,如果没有一场战争和日本人在中国畜牲了那么多年,我会娶多鹤的,不会在意她是哪国人。
然而他很快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我会娶她!我是喜爱她的?
其实,张俭并非是因为爱多鹤才会冒出娶她的念头,而是因为多鹤带给他一种舒适的生活,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所以他迫切要一直拥有这种美好的感觉,所以才动了娶她的念头。
结语:小说比电视剧刻画得更深刻,人物的内心也展露得更加一览无余,张俭对多鹤的情感是扭曲的,他并非有多么爱她,只是一种出于自己的欲,但是他却常常用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自我安慰,好像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娶多鹤,全是为了小环。
其实,小环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在多鹤被丢弃后,她忍不住骂张俭,并且揭开他虚伪的面纱:
“别把账往我和孩子们头上赖。你下毒手是为这个家?这么天大的情分咱们娘们儿咋承受得起?咱可领不起你这情。要这么着,我就带着孩子们回我娘家。不然我怕你这回干顺手了,下回把孩子们拐带出去,躲在哪个旮旯,看着他们把自己走丢了!你现在是厂里红人,得进步,这些半拉日本杂种碍着你进步的大事!”
可见,他这种爱是扭曲而且自私的,而多鹤却将这个男人视为她一生的最爱。
最后,回到日本后的多鹤,虽然她生活困顿,依然把张俭接到日本治病,两人终于结婚了,这个婚姻对多鹤来说该有多么讽刺,这个男人所谓的爱有多么不值一提。
也许,世界上不是每一段恋情都是美好的,有的爱情早已千疮百孔,只是当事人依然沉醉其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