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主张归纳起来其实就是”封城“,以此切断人际间的传播扩散。当时日、俄等国的医学专家对伍连德关于中国东北鼠疫是通过飞沫传染的新型鼠疫这种结论根本就不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青年医生居然要推翻国际医学界公认的理论,这在当时对中国怀有偏见的国际医学界几乎引起了颠覆性的震动。然而最终的事实证明伍连德的结论是正确的。
正是伍连德给朝廷提出的九条防治意见成为了人类防治鼠疫的转折点之一。在禁绝行人交通之后伍连德又发型了疫情防控的一处死角:当时街头堆积了大量一时难以处置的死尸。作为微生物学博士的伍连德知道鼠疫杆菌可以在低温状态下存活很久,东北的冬天显然很适合鼠疫杆菌的存活。尽管死者不能通过“飞沫传染”,但在这个病菌的温床上搬运尸体的救护队、负责埋葬的杂役工染病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死者家属不会前来祭奠哀悼呢?谁又能保证尸体上的病菌不会通过老鼠引发雪上加霜的典型性鼠疫呢?然而在天寒地冻的东北掘地埋尸绝非易事。因此当时哈尔滨有几千具尸体迟迟无法下葬。这就成为了新的传染源,然而如果要在暴尸一个多月后再行安葬,那么只怕埋尸工会百无一存。只有火化才是最安全、最便捷、最有效的办法。
中国人历来有入土为安的习俗,焚尸在当时绝对是要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的。当焚尸的念头涌现在脑海时伍连德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当伍连德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当地的地方官和参与防病的医务人员全都一致认可他的方案。然而谁都不敢轻易下这个决心。伍连德鉴于疫情的紧急性上书朝廷要求以圣旨的名义强制推行焚尸工作,朝廷收到他的报告后也产生了极大的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