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一只鱼筐 / 是鱼筐中的泉水 / 放在泉水中……
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 / 孤独不可言说
——《在昌平的孤独》
海子的好友西川曾说:
“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或诵读过他的诗篇的人,都能从他身上嗅到四季的轮转、风吹的方向和麦子的成长。”
但最初,他没有几个朋友,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耐心地去读他的诗。
在一次作品讨论会上,海子念了自己的两首诗,结果有人说了一句:
“海子,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打瞌睡呢?”
这话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敏感的海子来说,便是无法接受的讽刺。
正是现实的诸多排挤,让他在某个瞬间洞察了生死。
除了感情失败带来的创痛,在诗歌创作上,敏感的海子也曾多次遭受这样的挫败。
从1982年开始,18岁的他开始诗歌创作。
20岁,开始以“海子”为笔名发表《亚洲铜》。不到7年时间里,他创造了近200万字作品。
这般高产,只为自己热爱的诗歌不被人遗忘。
在给母亲的信中,他这样说道:“妈妈,今年我要发大财了,我写的东西就要发表了……”
海子曾固执地认为,在这个崇尚文化的年代,诗人应该有一席之地。
但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他不理解别人,别人也不理解海子,这也包括他的父亲。
1987年,23岁的海子突然跟父亲商量要辞职,想和同学一起去海南办报纸。
没想到遭到父亲反对,还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
在父辈眼中,能在体制内工作是“铁饭碗”。这么体面的岗位,是无论如何不能丢掉的。
父亲反对,他便没再坚持,可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后来回忆此事,查父懊悔不已,如果顺从儿子,也许他不会越来越消极。
正如在最后的作品《春天,十个海子》中,他写道:
“在春天 / 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 就剩下这一个 / 最后一个 /
这一个黑夜的孩子 / 沉浸于冬天 / 倾心死亡 / 不能自拔 /
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
1989年3月26日,北方天气还有些寒冷,小酒馆挂着门帘,街角的玉兰树上光秃秃的,花苞还没有长出来。
海子对酒馆老板说:
“我给大家朗读我的诗,你能不能给我酒喝?”
老板回答:“我可以给你酒喝,但你别在这儿朗诵。”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海子悻悻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电影《海上钢琴师》结局时,1900宁愿被炸死也不愿下船,他说:
“我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在一个找不到尽头的世界生活。
反正,这个世界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
这种孤独,像极了海子。
余秀华曾这样描述他:“你多像一个蛮横的孩子,停留在25岁的春天里。”
海子的孤独,其实就是生命的孤独。
我们在行走,我们还有梦,这便足够。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作者 | 张女子,传播学硕士,前都市报情感倾诉记者,现以女儿小名写作的中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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