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砖玉 校/磬声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这是两件极好的事。我也不免俗，喜欢山水之情并有意践行之，偶有爬山，走出去接触自然，停下来感悟美好，个中滋味，真是超出言语的表达，尤不及登山之十分之一。登山之乐，时常沉浸其中，人于山中行，平生尽风流。

（崇山峻岭）

走近山，景山仰之。爬山，首先要有爬山的想法，心中有了主意，才有爬山的冲动，才可成行。当我们来到山底，那种征服的*陡然生起，极想那“山到绝顶人为峰”的不二境界，心里这么想的，急于这么去办。抬起头来，看山去，才觉得山还是高的，全然不能窥其全貌，直见耸立眼前的是岩石，浑厚而倔强的挺立。似乎在说，你来与不来，我都在这里。来，我是欢迎的，走，便不会去送。是啊，这是就山的品格，巍然屹立，又刚正不阿，有多少仁人志士皆膜拜于此，有多少墨客*人徜徉于此，我喜欢这山的风骨，走进山，行于上，颇感震撼。

十个口号，不如一个行动。说干就干，迈出爬山的第一步，此山没有路可循，只有择一好处地，向前，向上，一路风景，一山的情怀。身体极尽贴近壁岩，缓缓移动脚步，待稍有升高，开始心慌胆怯起来，愈发不敢回望，小心脏也开始焦躁不安，这就是登山之始状。有句话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真是不错，古人讲出了山的硬度和气度不凡。找准上山的切入点，有了突破的地方，便可直入。登山没有什么捷径可言，唯有脚踏实地，俯身躬行，才能体味其中万般滋味。山高路陡，越往上爬，胆小愈甚，手脚并用，亦步亦趋。山坡上遍地是荆棘，刺枣，精疙瘩，还有没膝的黄草杆，瘦俊矮小的柏树。虽是晚春时节，全然看不到葱茏的景象，这里的山坡是贫瘠的，由于极度干旱，树草多为矮小，精俊，骨子里透出傲人的倔强，不一般的存活下来，这是适者生存的法则，没有看到宽大肥绿的植物。除此之外，皆为嶙立丛生的怪石，常年的风吹日晒，它们的形态各异，或立或躺，皆为安然，静待岁月的老去。

拾步竟上，越来越高耸，山风吹起，在耳边呼呼炸响。相对于山的高俊，人是渺小的。待回头望去，众生皆于眼底尽收，微不足道，看这来来往往的行人，竟如蝼蚁。昨日，看到“人所有努力奋斗都是徒劳的，万般皆有定数”的句子。想到这，我愈发感慨不已，是啊，正如这山，巍峨耸立了千百万年，历沧海桑田之变故，竟也如此安详。不是不知，是山的不语，静待了世人的光顾，或狂或嗔，或来或走，山都是这样，静静让你靠近，拥你入怀。可有“了却凡尘身外事，一切皆来是往生”的喟叹与凝想。

继续前行，脚踏未名之路，越高，感觉越心慌不止。是惊叹于山的浑厚，还是爬山时的体力不支，或许二者兼而有之。一个胖子登山，少有的任性前往，“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尔”，这是说直取目标，欢庆胜利，是王者的气魄，也是勇者的担当。不由之间，加快了步伐，以决绝意志去征服这山这水，这方人情。其实，仅是满足了自己那一丢丢的虚荣之心，对于山，你的光顾本不算什么，依然静立在这，千百年，任时光荏苒，时过境迁。

祖国河山多壮美，读山的厚重，有山的情怀。近山惶恐，行山而笃，待伴山入高耸，眼界愈发开阔，心胸也格外洞开，遂常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冲动，徜徉于这山中之乐。不思蜀。

2020.4.18日于牛山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