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鹿子霖剧照
冷秋月究竟是怎么对鹿子霖产生*幻想的?
电视剧里对这件事的演绎有点不够,不是剧方不想充分表达,而是原著中关于冷秋月的心理变化基本上都是大段大段的心理活动描述为主,节选一些关键语句,各位一看便知。
儿媳发觉自己陷入一种灾难,脑子里日夜都在连续不断反复演示着给阿公开门的情景。
她拉着风箱烧火做饭时,脑子里清晰地映现出阿公搂她肩膀;
摇着纺车踏着织布机或是绱鞋抽动绳子的时候,在纺车的嗡嗡声、织布机的呱哒声和麻绳咝咝的响声里,突然会冒出阿公……的声音;
尤其是晚上,她躺在床上,就能感到阿公那双……的大手,能感觉得到……的嘴巴,可以嗅见,阿公……的气味。
……由不得害羞,又忍不住渴盼……如此具体,如此逼真,如此勾魂荡魄!她无力阻隔那些诱惑而又十分清楚这些全部都是罪恶。
惯例,不宜出现的词隐去。
冷秋月是个正常的女人,且与丈夫鹿兆鹏早已有过夫妻之实,鹿子霖的酒后失态,实打实地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自然生理*。
《白鹿原》冷秋月剧照
很快冷秋月就陷入了一种魔怔,甚至在看见婆婆鹿贺氏时,都会在脑子里出现迷糊的幻觉。
《白鹿原》是一部十分真实且贴近现实生活的小说,由于陈忠实在创作时阅读参考了大量陕北《地方志》中记录的真实历史案例,因此文中不少女性角色都有原型存在,似冷秋月这种心理和生理上都产生极端变化的情况,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冷秋月身上这种变化只是一个过程,她在发生自我变化后所做的事,以及她因此事落得的最终结局,才是文中真正要表达的重点。
在无尽*的折磨下,冷秋月决定,给公公鹿子霖“炒一次菜”。
第三、“你才是吃草的畜生”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冷秋月终于因幻想“忍不住呻唤起来”时,她堕入了深渊。
这一天鹿贺氏去上香,家里只剩她和鹿子霖二人,吃晌午饭时,她没像往常一样上完饭菜就走,而是“站在桌子一角侧着身子”,与鹿子霖攀谈起来。
冷秋月讲:
俺妈不在屋里时,你黑天甭出去,我一个人在屋…..害怕……,给你开门也……不方便。”
“你想喝酒就在咱屋里喝,我给你炒两菜。”
鹿子霖何许人也,一听这话就不对味,文中讲鹿子霖听完这番话后,“张大嘴巴忘记了咽食,吃惊地程度不亚于从粥碗里搅翻出麦草那一回。”
《白鹿原》鹿子霖剧照
冷秋月这几句话究竟有何隐喻?
问题的关键没有出在她说自己“个人在屋里害怕”,更不是什么“开门不方便”,而是落在后边“你想喝酒就在咱屋里喝”那句上!
上一次她被鹿子霖无意中轻薄,正是在鹿子霖喝酒之后发生的,按正常逻辑,她应该很怕鹿子霖喝酒才是,然而她却告知鹿子霖“想喝就在咱屋里喝”,这几乎是摆明了告诉鹿子霖,她渴望“再”被酒后轻薄一次。
鹿子霖显然听懂了冷秋月的言外之意,但他还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准备再验证一把。
他对她说:“你来坐这儿陪着大说说话儿,大一喝酒就想跟人说话儿。”
儿媳忸怩着说:“那成啥样子,叫人笑话……”却依然挪动步走过来对面。
鹿子霖说:“你陪大喝一盅。”儿媳连连摇手说她嫌酒太辣,却站起身来又斟满一盅递到阿公手中。鹿子霖接过那小酒盅时无法不触及儿媳的手指,儿媳不仅不躲避,进而用左手攥住了阿公的手腕……
至此鹿子霖完全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冷秋月确实是在引诱他。
《白鹿原》冷秋月剧照
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冷秋月在她炒的菜中吃到鹿子霖偷偷藏入的麦草时,鹿子霖当即说出了那句他处心积虑准备好的羞辱之言——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第四、行尸走肉陈忠实用极细腻的笔触描述了冷秋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儿媳从最初的惊吓愣呆中清醒过来,才突然意识到豆芽里的麦草是怎么回事,羞辱得无地自容,想哭又哭不出来,听着阿公的脚步声响到上房东屋,接着就是门闩迅猛关插的响声。
她不知不觉从石墩上溜跌下去,跌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垂下无法支撑起来的头,意识到自己永远也站立不起来了。
在听到这句极具羞辱性的话语后,冷秋月就已经死了,人活着,心已亡。
冷秋月对鹿子霖的引诱,毫无疑问是她这个饱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大家闺秀一生中最不计后果的一次突破性尝试,但她显然误判了鹿子霖在这事上的态度,当鹿子霖断然拒绝时,她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巨大的心理打击,令冷秋月彻底成了一具只存有动物本能的行尸走肉,从此不再说话,每天满脑子都是鹿子霖醉酒那晚进门时对她做的那些事,成了个“犯花痴”式的人物。
此时的冷秋月,只能说生理上还算活着,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最终结束她这点可怜的“生理生命”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生父亲——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