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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勇是李明的养父，准确的说是把他拐来当儿子的人。

李勇犹记得那年他八岁，正是调皮的年岁，父亲带他去公园玩耍，他淘气的藏了起来想跟父亲玩捉迷藏，却不曾想迷了路，到了天黑也没等到父亲，却等来了李勇，他两眼一黑，被他带入了地狱。

李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李红梅，她衣衫褴褛，被一根铁链栓住手腕，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李明，李明吓得一哆嗦，瑟缩着蹲在墙角。

李红梅是生活在地狱里的另一个人，她是被李勇五千块钱从她舅舅手里买来的，她也不弄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她亲舅舅，因为这种情况她已经经历很多次。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李红梅伸手把一个冷馒头递到他眼前。

他是真饿坏了，忍不住咽了口水，迅速的从李红梅手里抓过馒头，又缩回墙角，大口的吞咽着。

“慢点吃，别噎着。”李红梅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哐噔”，门响了，李红梅心里一紧，她知道是李勇回来了，警觉的瑟缩在另一个墙角。

“哭哭哭，就知道哭，生了这么个就会哭的丫头片子，丧门星。”李红梅对王勇的谩骂早就习以为常，她一脸渴望的伸着双臂祈求能抱抱女儿。

李勇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蹲下猛戳着她的额头说道：“好好给我想清楚怎么伺候好你爷们，否则这丫头片子你就别想挨一下。”

李勇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从把她买来那天起，对她非打即骂，为了防止她逃跑一直把她用铁链栓在屋里，当年她生下了女儿，那个禽兽又多了一个控制她的手段。

“我知道了……知道了……”李红梅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李勇非常享受这种主宰者的感受，他打开锁链，把襁褓中的婴儿递给了摇尾乞怜的李红梅，然后转头一件阴森的盯着角落里的男孩。

“小子，你以后就是我儿子，打今儿起你叫李明，给我老实点，要是敢逃跑我也把你用铁链子栓起来！”李勇龇牙咧嘴的呵斥道，像一头长满獠牙的豪猪。

“我不叫李明，我叫林书豪，我才不是你儿子，坏蛋……你是大坏蛋。”

李勇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抄起门后的扫帚就要打：“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

李红梅把他挡在了身后，扫帚狠狠地落在了她身上，她一声没吭，抬起头对李勇说：“别打他，会打坏的，你不是想让他给你养老送终，打恼了他会记恨你，让我来劝他，保准让他听话。”

李勇琢磨着李红梅说的是那么回事，没好气的冲一旁的李红梅抱怨道：“要不是你给老子生不出儿子，老子用费这事！”

李红梅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她因为没生出儿子这事已经挨打多次。

“给老子看好他，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儿子，他要是丢了，老子把那丫头片子卖了！”李红梅噙着眼泪听话地点着头。

李勇拎了瓶酒，吹着口哨就出门了。李红梅很享受李勇不在的时间，她把女儿揽在怀里，仿佛那一刻她才属于人间。

她伸了伸手，示意受惊的李明过来，他能感受到李红梅的善意，凑到了她跟前，捋着李明额前的头发，柔声嘱咐道：“以后我就叫你明明吧，以前的名字千万别在他面前提了，不然又要挨打。”

“姐姐……”这是自打李明来到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李红梅了解这是依赖，也是信任，她瘦弱的肩膀从此多了个人依靠。

“姐姐，我回不了家了对吗？可我想爸爸妈妈。”李明蜷缩在她的怀里像个可怜的流浪狗，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自己隐约知道自己被坏人骗了。

李红梅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你现在还小，逃不出去的，要是被他抓回来又要挨打，你索性就先住下，别跟他硬碰硬，将来你长大了肯定有机会找到家的。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先把姐姐当成妈妈吧。”

懵懂的李明心中有很多疑问，姐姐是从哪来的？为什么李勇要他喊她妈妈？姐姐挨打为什么不逃跑？

这些疑问一直埋藏在他心里，他不敢问，因为他一问姐姐就开始流眼泪。

2

李勇一直对外宣称，李红梅是李明的妈，当李勇不在的时候他更愿意喊李红梅姐姐，因为在李明的眼中那就是姐姐一般的人。

李勇觉得放着两个劳动力在家也是浪费，他总不能养着两个吃白饭的。李红梅自从生了女儿人也老实多了，农忙的时候李勇就解开锁链，让她去地里干活，李明则被留在家里照看丫头做饭。

“李老三，这小媳妇细皮嫩肉的，细胳膊细腿的，你也舍得让她下地干农活？”一旁的罗老汉调侃道。

那李勇坐在地头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回道：“这女人就不能惯，非得打皮实了才听话。”

炎炎烈日下，李红梅瘦弱的身躯在田间穿梭，那李勇好似人多炫耀般，走到李红梅背后抬腿就是一脚，吼道：“又在这给我磨洋工，干了半天才干了这么点。”

一旁的彭大妈忍不住的啧舌，嘀咕着：“造孽啊……真是造孽……”

李明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做饭这样的事他从来没做过，李红梅上地之前给他嘱咐过做饭的步骤和注意事项，但是理论和实践到底是大不相同。

李勇领着李红梅回来的时候，炉子上的大铁锅正冒着黑烟，面粉散了一地，李红梅眼疾手快的把大铁锅打落在一旁，一盆水浇灭了炉子。

李勇两眼通红，如一头发怒的野兽，李明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怀里的丫头正在哇哇大哭。

李勇一脚把李明踹翻在地，他忍着疼痛担着胳膊肘不让丫头摔倒，胳膊上被蹭掉了一层皮。

李红梅死死的抱住李勇的小腿，对一旁的李明说道：“快……快给你爸认错。”

李明攥着拳头，恶狠狠看着李勇，像一个不畏生死的勇士。

“求你了……快认错！”李红梅被李勇抬腿摔到了桌子角上。

李明抹着眼泪，跪在地上，说道：“爸，我错了，别打妈妈……要打就打我吧。”

李勇抄起门后的扫帚，扫帚棒像雨点一样落在李明的身上，他蜷缩在墙根，桌子底下，可仍然被打的龇牙咧嘴。李红梅也奋力的替他抵挡，没少挨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李勇打累了，才坐了下来，揪着李明的耳朵吼道：“你可不是地主家的少爷，这点家务都做不好，要你吃白饭啊！”

“我好好学……好好学……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李明抹着眼泪说着。

李红梅做好饭，天已经黑透了，李明的屁股刚挨着板凳，就被李勇吼到一边：“还有脸吃饭，饿着长长记性吧。”

李明战战兢兢的站在墙根边，饿的肚子咕咕叫，只能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咽口水。

“明明……明明……”半夜的时候，李明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他，他揉了揉眼睛是李红梅。

“快披上衣裳起来。”李红梅小声说道。

李明坐起身来，李红梅把一个馒头递给他，馒头上还滴了香油，闻起来香极了。

“你肯定饿坏了，快吃吧。”李明大口咬着馒头，眼泪不动生息的夺眶而出，掺杂在滴了香油的馒头上，又香又咸。

多年以后李明犹记得，漆黑的夜里，李红梅那喷香的馒头给他苦涩的人生中加了不少的滋味。

3

“把孩子给我！”李红梅追过去抢被李勇抱走的丫头。

李勇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她仍然死死地抱着李勇的大腿不松手。

“求你了……丫头她才三岁……你就把她放我身边再养几年吧。”李红梅哀求着。

李勇吼道：“给老子松手，我已经答应族长给丫头送过去给他儿子当童养媳，丫头早晚都是人家的人，干嘛留在家里吃白饭！老子彩礼钱都收了！”

李明挡在门口，双手抓住大门，说道：“爸，我不上学了，我去挣钱，别把丫头送走。”

“你别给我掺和，老子还指望你养老送终。”一巴掌下去李明的嘴角浸出了血。

李红梅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丫头算是掉进火坑了……掉进火坑了，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小。”

族长家那个儿子比丫头大五岁，是个只会淌着口水冲人傻乐的傻子，那村长怕儿子长大娶不上媳妇，就想早早的养个童养媳在身边，给儿子预备个媳妇。

“我长大一定打死他打死他，再把妹妹抢回来！”李明把瘫坐在地的李红梅揽在怀里。

“确定族长会走这条路吗？”寒冷的冬天，李红梅和李明趁李勇喝醉的空挡藏在路口等村长。

“我打听过了，族长晚上打牌回来都走这条路。”一旁的李勇说道。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黑夜中族长拿着个手电筒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李红梅噗通跪在了村长面前，把村长吓得一哆嗦。

“族长，把丫头还给我吧，您大人有大量，让我把丫头养在身边吧！求您了！”

族长细打量了一下，这是李勇家的那个小媳妇，虽说是大晚上没个光亮，但是在月光下那脸蛋嫩的像个剥了皮的煮鸡蛋。

族长思忖片刻，说道：“跟我来吧。”

李红梅抹了把眼泪，喜出望外的跟了上去，村长转头说道：“就你一个人就行了，让他回去吧。”

李红梅冲李明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正好给我瞧着他，我怕他酒醒了发现。”

李明一直躲在家门口焦急的张望，等的他都快被冻僵了才看到李红梅的身影，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头发有些凌乱，大花袄里裹着丫头。

“姐姐……你咋了？”李明关切的问。

李红梅深吸了一口气，没多说话，只回了一句：“我没事。”然后抱着丫头径直走进了屋里，把丫头安置在被窝里。

李红梅没在李明面前提起，族长是怎么同意她把丫头给抱回来的，李明也默契的没再问。两个人口径一致的对李勇称：“丫头在族长家哭的太厉害了，族长一家人都睡不好觉，太烦了就给送回来了。”

李勇确认族长不收回彩礼，骂骂咧咧的絮叨了两句：“赔钱货。”也就没再深究下去了。

4

李红梅自己也没料到，她又*了，李勇心情不错，这让她们母子三人过了几天松快日子。

更让李明喜出望外的是李红梅不用整天跟着李勇下地干活，她被留在家里做饭照顾孩子，这让他们又多了些独处的欢乐时光。

“姐，你不用陪我，今天作业挺多了的。”李明一边写作业一边说道。

李红梅没有动，就坐在边上，隔一会就把李明的手放在她手里搓一会，说道：“没事，写啥时候姐都陪。”

“明儿，这期上完是不是该考初中了？”李红梅关切的问。

李明撇了撇嘴说道：“上初中要去镇子上，爸估计不会供我上了。”

李红梅拍了拍李明的脑袋：“别担心，你就只管好好学，姐想法子供你。”

“姐……姐…我以后也要找个像你这么好的媳妇。”李明说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说完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姐有什么好的，你将来找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媳妇。”李红梅摸了摸他的脑袋。

“反正都没你好。”李明反驳道。

李红梅是唯一让李明这黑暗生活中看到光的人，两个人依偎着取暖，总比一个人经受寒冷要好受的多。

李红梅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李勇对她这圆滚滚的肚子满怀期待，李红梅知道，无非有两个结果，要么他满心欢喜的得一个儿子，要么她因为生个女儿挨一顿打。

丫头这两天不怎么欢飒，整个人看着蔫蔫的，李红梅一抹额头，可不得了，滚烫滚烫的。

李红梅火急火燎的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吃了两天的药也不见好。那赤脚医生一脸无奈的说：“估摸着是大脑炎，去镇上医院看看吧，我这看不了。”

“咱们带丫头去镇上医院看看吧。”李红梅哀求道。

李勇瞪着眼睛，说道：“那镇上的医院进一次少说要花几百块钱，人的命天注定，听天由命吧。”

李红梅知道李勇指望不上，抱着丫头就去见了族长，族长开始也是推搡着不想管，李红梅在族长的耳旁耳语了一会，族长两眼放光，随即开着家里的拖拉机拉上李红梅母女往镇上去。

丫头还是死在了去镇上看病的半道上，李红梅把他抱回家的时候丫头的手已经凉透了，李红梅像一个游魂一般，瘫坐在院里。

“死了就死了，明儿我给她找片好地儿埋了，你别坐地上了，给我上屋里躺着，别伤了我儿子。”说着李勇就要把她往屋里拽。

李红梅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嘴里一字一句的说：“不是你的种。”

“你说什么！”

“我说，我肚子里不是你的种！”李红梅字字如刀。

李勇气急败坏，掐着李红梅的脖子吼道：“那是谁的种？你这个婊子！”

李明上前掰开李勇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朝李勇脸上砸去，这是他第一次反击成功，李勇怒火中烧，反身向他扑去，到底李明的体力还不如成年人，被李勇在胸口猛砸了几拳，直不起腰来。

李勇又想把手伸到李红梅的脖子上，族长拿着龙头拐杖猛砸在他手上：“住手！”

李勇疼地喊出声来，扭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族长。

“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要是个儿子那就是我家独苗，你要是把我儿子伤到了，我要你的命！”族长呵斥道。

族长除了那个傻儿子，只有两个闺女，如果李红梅的肚子争气，给他生个儿子，那也就断不了香火，给祖宗有个交代。

“你……你………”李勇气的牙痒痒，但到底怂的不敢发作，只能吃哑巴亏。

李勇怎么会轻易放过给他带绿帽子的李红梅，他总是大晚上把李红梅扒光了让他咬住毛巾，狠掐她胳膊大腿，几天下来，李红梅的身上紫的紫，青的青，他看着满目疮痍的李红梅心里才好受一点。

5

“李老三，你看你头上是什么？”

“闪闪发光的绿帽子，哈哈……”

“小媳妇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真窝囊……”

李勇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怒火中烧，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放你娘的屁………”

“这是要神经吧……哈哈………”路人指指点点。

“我要*了你……”李勇掐着李红梅的脖子。

李红梅斜眼瞪着他，说道：“你敢吗？我肚子里是族长的种！你个怂货！”

李勇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脑袋怼着墙，一下一下的往墙上磕，嘴里嘟囔着：“我要*了你……我要*了你……”

门口看热闹的觉得李勇这行为不正常，罗老汉喊道：“李勇媳妇，你男人是不是神经了……”

“我看是……看着像………”

“我见过神经病……就这样……”

看热闹的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李勇走在道上，人们见他都绕道走，生怕碰到他犯病。

李明知道，李勇不是自己疯的，他是被下药了，因为他看到李红梅在他饭碗里偷偷放了磨碎的粉末。

“我被他打的受不住了，这药是族长给的，吃了能让他消停点。”李红梅卷子衣袖裤腿给李明看，那青紫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李明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子把李红梅卷起的衣服放了下来。

李勇魔怔的越来越严重，终于在李红梅生下孩子的那天，彻底疯了。

“是个儿子。”一旁的接生婆欣喜地跟族长道喜。

族长激动的腿都站不稳了，满脸堆笑。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天际，李勇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抽搐着头吐白沫，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疯疯癫癫的要往屋里闯，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了………”

族长怕伤到孩子，命众人把他架了出去，一时间村里人人都知道李勇彻底疯了。

李红梅生的儿子在满月的第一天就被族长媳妇给抱走了，那族长媳妇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碍于没生出儿子，才不好发作，只等着孩子满月给抱回家里，借机找了几个老妇女抢了孩子把李红梅给骂了一顿。

李勇白天在村里到处游荡，浑身脏兮兮的，村民们看到他都绕道走，生怕碰到他疯病发作，晚上的时候他闹得最凶，吵得周围邻居睡不成觉，周围的男人一商量，用锁链把他拴在了他们家的大门口。

李红梅看着曾经栓她两年的铁链绑在李勇脖子上，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冷哼着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没生儿子被丈夫一直嫌弃，三岁女儿夭折后，她狠狠展开反击

自从李勇疯了，李红梅算是半个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李红梅的家门口就被那些老光棍小流氓惦记上了，闲暇无事的时候总有三五个蹲在门口虎视眈眈，想找机会占李红梅的便宜，她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屋里。

李明气不过，拎起铁锹就朝门口蹲着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身上抡去，怒声吼道：“谁再蹲我家门口，我拍死他。”

李红梅倚在门框上，哭着哭着突然咧开嘴笑了，以前她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子如今能像个男人一样护着她了。

6

李红梅抖了抖李明身上的尘土，柔声说：“别学那些野小子骂骂咧咧的，你是读书人。”

“姐，我就是见不得那些小流氓欺负你。”李明坚定的说。

七月，麦子熟了，李明争气的考上了镇上的初中。

“明儿，我太高兴了……”李红梅拿着李明的录取通知书喜极而泣。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只要好好学，姐就一直供你，这次姐跟你一起走。”

开学前夕，李红梅收拾了家里剩下的几百块钱，煮了一袋子鸡蛋和干粮，带着李明摸黑爬出了大山，当看到马路的时候，李红梅哭了，这些年她逃跑了多次，这次终于走出来了。

把李明送到学校安顿好以后，她坐上了去南方的汽车。

李明低头呢喃：“姐，这么多年你真苦，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你走了就别回来……不用管我。”

李红梅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姐说过会供你读书，你上到哪里姐就供到哪里，姐去南方打工给你挣学费。”

如果说李明是不幸的，他被李勇带去了小山村，如果说他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李红梅。

李明很争气，一口气上到了县城的重点高中，李红梅也从未缺席，一直供着他一路求学。

李红梅从来不愿意跟他提起自己出去打工受的苦，只说和以前的日子相比怎么样都是甜的。

“姐，这么冷的天你站在学校门口冻坏了吧！怎么不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李明把李红梅冻的像红萝卜的手插进他的衣服兜里。

“想着怕瞅不见你，回来也就见你这一个盼头了！”李红梅虽说已历尽千帆，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次姐就不走了，这几年存了点钱，姐在你学校门口摆个小摊，守着你读书。”李红梅说罢拎起了一旁买的一袋子食材。

“走……姐带你去看看租的小屋，以后咱就有家了，快过年了，姐今儿给你包饺子吃。”李红梅说着一脸兴奋，脸上少有的洋溢着笑容。

李明也一脸幸福的和李红梅并肩走着，朝他们的小屋走去，朝他们的家走去……（原标题：《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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