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有两周的时间,只能窝在病房干等着,没有治疗也就罢了,行动还受限,患者疫情时期不能出楼层,医院的饭又实在不怎么好吃,还不能订外卖,不能探视。
说实话我感到很生气,换了任何人可能都会感到不满。陪孩子考试不是突发事件,完全可以预先告知患者,帮他们做好安排。但显然手术大夫没有替患者着想。
我不想剥夺手术大夫作为家长陪孩子X考的权利,但是我有选择手术时间的权利。如果我提前知道手术大夫要请假2周,我会要求转诊到其他大夫那里,而不是在做完穿刺后干等两周。
09
手术
第五周下半周,早晨大夫查房,告知第二天手术,我排在第三个。
傍晚洗澡,想到左乳要全切,让妹妹给拍了上身照,也算是留个纪念吧。
听其他病友建议,让妹妹提前在附近药店买了个绷带,术后固定胸部,有弹性的。
医院准备的术后绷带是纯棉纱布,亲肤吸汗,但没有弹性,固定太紧就勒得慌。
从其他病友处了解到,术后可能出现便秘、发烧等情况,就准备了降温贴、乳果糖口服液和益生菌片。
手术当天早晨,收拾东西准备腾房,病床和床头柜推进重症监护室,其他东西家属带走。
患者术后住重症监护室,家属当天不能陪护,手术结束离开医院,第二天一早带流质早饭到医院。
图源自:原作者
7点半左右,当天上午整个科室所有手术的患者和家属在护士站集合,由护士走医护人员专用电梯带至手术层。
手术大夫当天第一个手术患者是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有基础病。
等待期间,手术大夫去等待室找第二个手术患者告知保乳的利弊和风险。但是我手术前没有再单独找过我。
等待期间,我还被麻醉师叫出去一趟,告知我和妹妹,检查显示,我的心脏有些问题,如果手术中出现问题,只有TA(麻醉师)可以救我。
“如果手术中出现问题,只有我能救你。”
这句话,麻醉师重复了好几遍,当时妹妹吓坏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当时首先想到的是,我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后事…………
又把弟弟叫进去,家人听到“心脏不好”之类的言论,害怕无比,直到我完成手术出手术室,家人都在提心吊胆。
12点左右,下午手术的患者陆续进了等待室。
1点左右,由医护人员叫到我的名字,准备手术。
手术大夫的学生把我带到手术台前,我躺下后,按要求伸开两手,然后两只手被固定住。
当时我一下想到了,我党被特务逮捕准备严刑拷打的地下工作者……
居然激发出要勇敢面对的泰然,术前的心态归于平淡。
躺下后,麻醉师坐在我的头部上方,和学生聊着家常。
医护人员做术前准备工作,麻醉师发现了我垫着的暖宝宝,“衣服里那是什么东西?”
“暖宝宝。”我说。
“她来例假了。”另一个医护人员说。
“那她来例假能做手术吗?主任知道吗?”
“主任知道,说可以。”
接着我的头上被套上了个东西,卡得慌,不舒服……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图源自:摄图网
过了不知多久,我听到了手术大夫说病人恢复意识了,动作快点。
然后就是由胸部传递过来的剧痛,是的,手术还没结束,我就恢复意识了。
同时,我觉得嘴里卡着什么东西,我喘不上气来,憋得慌,我说不出话,潜意识里就想挣扎,但身体动不了,我想把嘴里的异物咳出来,用嘴在挣扎。
然后我就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别老是和我这管子玩命……”
但是我难受,胸部剧痛,喘不上气,潜意识里濒死求生一般的挣扎。
然后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眼睛也能睁开了,能感觉到眼睛周围有泪水,可能是因为挣扎或疼痛产生的。
然后,就看到了眼前的医护人员。
听到手术大夫说“好了,手术完成了,别哭了。”
随后就被推出了手术室。
之前了解,很多全切手术的患者手术结束时还未苏醒,手术结束后由医护人员推至苏醒区,待意识清醒后推回病房层。
我大概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3点多,整个手术2个小时左右。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被推出手术层,推进专用电梯,由家属陪同送回病房层推进重症监护室。
10
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