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德]维尔纳.霍尔茨瓦特 著,[德]沃尔夫.埃布鲁赫 绘,启发 | 河北教育出版社,2019年10月
《呀!屁股》则是有关屁股的科普书。屁股的形状,屁股的功能,屁股的器官组织……娓娓道来,既是客观的科普,也不失幽默。很多家长反映说,他们的宝宝看得目不转睛。
有个读者说:“我老爹跟着听了两遍,说,现在真是宽松了,五十年前这都是耍流氓。”
《呀!屁股》,[丹麦] 迈普里斯·安徒生 著,耕林 | 希望出版社 2018年5月
我觉得,我们人类的与时俱进,不仅仅表现在科学进步,也表现在对真善美、对我们身处这个世界的探索和求知上,从不因为人类的偏见而止步。
文学艺术中的真善美,是文艺批评中检验作品的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的美学标准。真,即艺术的真实性,指作品是否正确地反映了生活的本质,以及作者对所反映的生活有无正确的感受和认识。善,即艺术的倾向性,也就是作品所描绘的形象对于社会的意义和影响。美,即艺术的完美性,指作品的形式与内容是否和谐统一,是否有艺术个性,是否有创新和发展。
这首《蛋糕》还透露了一个很有意义的信息:幼儿时期的孩子其实是天然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的——人类原本在大自然中生活,取之于自然,回馈于自然。具体地说,就是作为自然食物链中的一环,取食其他生物的尸体与分泌物,再将自身的排泄物与尸体送回自然,供其他生物食用。所以,在自然界,动物在陆地上的排泄物将作为昆虫与细菌的食物,这些昆虫与细菌为了自己的生活,又将这些排泄物分解为各类植物的养料,植物成长后,又可作为人类与其他动物的食物。
描绘苍蝇和便便的意义,就是给我们新的视角去看待它,而不拘泥于“它们是令人讨厌的”这个视角,所以,孩子的这首诗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不一样的认识,他选择了一个天真而简单的文学视角进行创作,这种下意识的选择,就是一种艺术表现上的善意。
现代诗人闻一多写过一首《死水》:
他把死水这个污臭、腐败、令人绝望的对象,写成了一首具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诗。
诗人抓住死水之“死”,先写死寂,次写色彩,再写泡沫,突出了死水的污臭、腐败,把“绝望”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闻一多是新诗格律的倡导者和开拓者,《死水》是他对新诗格律的“最满意的试验”。他强调要具备“三美”: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全诗5节20行,每节第2行和第4行押韵,节奏感强,富有音乐美。诗中运用了许多富有色彩的语词和物象,并以词藻的绚丽多彩反衬了内容之丑,使“死水”的面目越显可憎可厌。全诗5节,每节都是4行,每行都是9个字,既有外形的整齐感,又有内在的韵律感。《死水》为建立新诗的格律和形式作了严肃的卓有成效的探索。”
所以,写丑陋的、不美好的东西,并不会让诗歌本身变得不美。
英国女诗人依尼诺·法吉恩有一首著名的诗:
《什么是诗》本身就是一首很美的诗,我们可以大声读一读,这里面用一些精微的对比,让人体验诗与其他事物的区别,这种区别是难以言说的,因为诗本身是难以精确形容的。
所以,诗歌是尽力去做到——用模糊的语言精确地表达内心体验到的一切。这种模糊和精确,我们在读诗的过程里,可以自己细细体会。
法吉恩也在里面写到了苍蝇,用苍蝇身上的亮闪来表达诗歌的本质。苍蝇本来是令人讨厌的,但是诗人不因它本身的丑陋而全然否定,她捕捉到了苍蝇扇动翅膀时的那种倏忽而来、突然而去的亮闪,像诗的灵感一样迷人。她也完全可以用蜜蜂来替代,但是她还是用了苍蝇。也许是因为苍蝇比蜜蜂更警惕,更躲着人——就像诗意这种倏忽来去的东西吧。
还有一首理直气壮地写到我们讨厌的事物的诗,我觉得每个人都会对此会心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