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了然和尚正是三年之前被陈婉清救的那只大老鳖。了然看了看木签,笑着对陈婉清说:“女施主,你命中注定与水为伴!”陈婉清不解地问道:“大师此言何意?”了然又道:“也就是说,你的夫君非但是五行之水命,且与水有不解之缘,名字中带水,从事的职业也与水有关。”
陈婉清不禁思索道:“如此说来,那李承业注定不会是我的夫君了!因为他的姓名中带一个木字,而且早先也听父亲提起他乃是金铂金之命。”想到这里,陈婉清不禁莞尔一笑,道:“大师此言当真吗?”
了然点了点头,道:“小姐,你这辈子只能嫁给一个打井的男子,否则新婚之夜你必死无疑!”听了这话,陈婉清心中先是猛然一凛,转而又想起脑海中时常浮现起的那个英俊男子。此人叫做江海,更巧的是他偏偏是一个打井的男人。
那么陈婉清一个大家闺秀,又怎么会认识一个打井的工匠呢?话说半年之前,陈正仁家里的井枯了,需要重新打一口水井,陈正仁刚刚出门寻找打井匠,那江海恰巧背着打井的工具坐在他家门口歇脚。
古时候打井可不是一时半会儿,需要很多天才能完成。陈婉清从小就像个男孩子一样无拘无束,她在家里闲来无事就天天在一旁看着江海打井。两人在交谈的过程中十分投缘,江海长得十分英俊,与大户人家接触也不卑不亢,对答得体,陈婉清便渐渐喜欢上了他。
然而她深知两人的身份有巨大的差异,绝对不会有结果,因此就打消了她认为十分荒唐的念头。江海打好了井,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为此陈婉清很多天心情都非常低落。而今了然突然提起此事,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海。
许久之后,陈婉清长叹一声,对了然道了一声谢,怀着复杂的心情下山去了。了然望着她的背影,高声地嘱咐道:“小姐,一定要记住贫僧的话,否则必有灾祸!”陈婉清已走远了,了然在大堂中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陈婉清啊陈婉清,你可千万不能嫁给那个姓李的人,那是一场害人的阴谋啊!”
回到家中,陈婉清只是试探性地想拒绝这门婚事,却遭到父亲陈正仁的强烈反对,并且以死相逼。无奈之下,陈婉清最终还是选择了嫁给李承业。一个月后是他们的成亲之日,陈婉清被八抬大轿抬进了李府。
新婚之夜,就在陈婉清和李承业拜堂之前,了然出现在李府中,他趁人不备,挤到了陈婉清的面前,悄声说道:“陈小姐,我是了然,再次劝告你,千万不要与他拜堂成亲,更不要与他入洞房!李承业有问题,他要*你!”
陈婉清心中惊疑不定,心想我与李承业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我呢?再说圆融寺的了然与我无亲无故,又为何几次三番地提醒我呢?伴随着满腹的疑问,陈婉清用手轻轻往上拂了一下红盖头,斜着眼望向李承业。
只见他面相倒还端正,不过他的脸色却显得十分苍白,白得就像纸一样,他忽而凝神蹙眉,忽而舒展开来,似乎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更奇怪的是,李承业脚下无根,走路时绵软无力,完全要靠身边两个人搀扶着才行。
陈婉清终于明白了,这个李承业非但有病,而且是一副短命之相。此刻悔恨万分,心中像火烧般焦急,这可如何是好,一旦拜了天地,她和李承业就成了合法夫妻,一切都已晚了。就在此时,她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起来。
主持婚礼的长者问道:“陈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陈婉清支支吾吾地道:“小女子......昨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此刻急着......急着上茅厕。”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低笑起来,人有三急,就算再急的事情也不能阻拦人家解手。
那老者勉强地笑了一下,道:“你先去吧!等你来时再拜堂。”有个丫鬟要引着陈婉清去茅厕,谁知陈婉清一挥手阻止了她,一路小跑地奔向后院。到了无人的地方,陈婉清赶紧掀起盖头,寻找低一点的墙壁准备翻墙逃跑。
正在焦急的时候,只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婉清吃了一惊,连忙回头望去,看到那人的样子,亦是奇怪地问道:“江海?你怎么也会在李承业家里?”江海道:“自然是来这里打井啊!”
江海打量着陈婉清,道:“今天不是你成亲的日子吗?我怎么看你像是在逃婚?”陈婉清慌忙作出噤声的手势,向四周望了望,轻声道:“那李承业不但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大骗子!我要是嫁给了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幸好你在这里,快快帮我翻墙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