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中篇。关注水哥,一起发现并记录家乡美食吧!)
牛肉罩饼,这道石家庄地道的本土美食,昨日咱聊完了其基本组成中的老汤、牛肉。那么接下来,就是饼和葱丝。
3.饼
罩饼罩饼,当然少不了“饼”。别以为这饼块,和从菜市场进的饼丝一样,随随便便就能使用。正宗老店的饼,都颇具讲究。从选面的品种品牌、和面的手法、烙饼的过程等等,每家几乎都有自己的配方和制作手法,具体详情咱不得而知,也许评论区能有大神解答。
但作为食客而言,地道的饼块,一共有三大特点。
第一,要薄,但中间必须有几层硬芯,咀嚼起来才有感觉。第二,烙饼时一定要少油,少得恰到好处,保留着小麦的原香味。在经过几次老汤快速的洗礼之后,外皮充分混合了汤汁的滋味,而内部还保留着面食的根髓。
和面
第三,在很多老店中,都能看到工作人员、或者老板本人,在闲暇之余坐在那里熟练地手撕大饼。手撕出来的大饼,要远胜于刀切的,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手法。我曾多次目睹工作人员撕大饼时,看似信手拈来,却有规律可循,好像在顺着大饼内部的某种结构在撕。有老板曾告诉我技巧,他是在找上面的筋,只有顺着筋撕下去,才能保证面饼“形散而神不散”;撕完后再搓搓,依旧入口有劲。可我拿起饼看了不知道多少回,也没找到过“筋”,这应该就是差距。
那么罩火烧呢?其实罩火烧才是牛肉罩饼最为正宗的前身。这也是,目前只能在石家庄的一些老店吃得到。这特制火烧,完全不同于华北平原地区的芝麻烧饼。它是素面的,更加厚实,分层却不多,里面必然有硬芯。
一般在饭点儿客流量大时,厨师会提前将火烧扔进老汤锅里。待有顾客点罩火烧时,挑起其中泡得发胀的那个,捞起或叉起扔到案板上,只需四刀,切个“井”字,再将其放入碗中,配上老汤牛肉等,即可上桌。只有这样的火烧,吃起来才能外软里弹。一口咬下去,老汤的汁水顺着火烧块流入,激荡着味蕾。
只有白葱丝的罩饼,才算正宗
4.葱丝
正宗牛肉罩饼的葱丝,必然使用的是葱白部分。铺满一层的白葱丝,在抄过几遍滚烫的老汤之后,到达半熟状态,却一根根依旧直立、不软塌。然而,原本辛辣刺激的浓烈大葱味道,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在牛肉汤的洗礼之下,大葱不再那么辣口,入口却满是带着牛油的葱香,甚至回口居然还有点发甜。
正宗的罩饼老汤,是清亮的,一点也不糊嘴。一根根白葱丝鲜亮的铺插在饼肉之间,用粗纤维带起牛油花,进入食客的口中……
5.其他配备
香菜和醋,不必多说,全按照个人口味添加。
但对于老石家庄人来说,牛肉罩饼的标配,一定要有一笼热气腾腾的牛肉蒸饺。死面做成的蒸饺,不少第一次吃的外乡人,往往会被突然冒出的汤汁烫到嘴。因为每个蒸饺的里面,都饱含着牛油。所以你不但得会“唇不沾饺”地用牙齿去咬,还得在咬合的过程中,悄悄用口腔“嘶呵”地吹气,舌头还得摆正了位置向后撤……(看似繁琐,却在数秒中完成)
而且牛肉蒸饺,还得趁热吃。如果稍微一凉,牛油就凉了,一层乳白色的油会糊住蒸饺,再吃就没有了口感,就会让人有点发腻。所以,要想品尝到蒸饺内大块牛肉馅的美味,还真得会吃才行。
蒸饺和牛肉罩饼,是无法分开的
下面一个配备在前文已经说过,就是炸辣椒,有的是整根红辣椒,有的是剪成了段。还有个别老店,用的就是一碗红彤彤的碎状辣椒,这完全依照店主的喜好,或者大多数常客的选择来定。
最为小吃而言,配备的那些诸如水爆肚等大菜的话,咱就不多说了,还有两样是很多爷们的必选。一个是大蒜;一个就是白酒。白酒,有酒有肉,吧唧一口罩饼,滋喽一口辣酒,什么劳累烦恼,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大蒜,是真真切切将一碗牛肉罩饼的味道,提升到另一个层次的神器。不但因为石家庄人本身爱吃蒜,而且当牛肉、老汤等在口腔中共鸣时,此刻一颗大蒜进入碎裂,仿佛就像往里面投进了一颗炸弹。大蒜那挥发性辣素等等特殊成分,顿时和牛肉老汤再一次发生了奇妙的反应。那种香,那种美味,实在难以言表。我只能说,写到这我都已经流了口水,恨不得立马奔回庄里,痛痛快快地享用一顿罩饼!
【后记】
这就是我对于石家庄特色美食牛肉罩饼的记录。在文章的后两篇之中,也许有一些朋友还在争论牛肉罩饼到底是出自石家庄还是保定。争论的朋友们不妨看看第一篇,本人已做了初步的考证描述,且仅代表个人观点。
其实,来源于哪里又何妨呢?
对于几乎每一个老庄里人来说,对于那些曾经生活工作在这座城市的人们而言,牛肉罩饼已然完完全全是印在我们骨子里的一部分。百余年的发展,数代人的传承,共同的记忆。一碗热气腾腾、不油不燥的牛肉罩饼,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一年四季,那口正宗的味道,是太多石家庄人记忆深处的密码。当老汤顺着口腔,蔓延到达五脏六腑全身四肢时,那种通泰舒畅,才是对一碗牛肉罩饼最好的诠释。
另一方面,如果“一万个读者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那么,百万个老石家庄人的心中就有百万碗不同的牛肉罩饼。而那罩饼的味道,只属于自己,属于记忆,属于那个老圈子……
(写于2022年7月24日凌晨)
石家庄民心河上的彩虹桥,拍摄于2010年初
PS:记得几年前回庄办事,和记者朋友同游河北科技大学新校区,回味了当年的光阴。当记者朋友问我想吃什么时,我就回答了四个字:牛肉罩饼……
感谢各位朋友们的阅读,能看到这里,说明您和我一样,一定对牛肉罩饼深怀感情,或者对这道美食颇感兴趣。既然都看到这了,不妨关注我,让我们接下来,继续对石家庄的美食进行挖掘和记录。在您的心目中,石家庄还有什么本土特色美食呢?您可留言给我,或直接在下方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