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深刻地指出：五四运动，孕育了以爱国、进步、民主、科学为主要内容的伟大五四精神，其核心是爱国主义。爱国主义是我们民族精神的核心，是中华民族团结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纽带。这一论述，高屋建瓴、实事求是地揭示了五四运动的历史本然和历史的“所以然”，是对五四精神的本质最为深刻的概括。
“进步、民主、科学”源于“爱国”这一最根本诉求
五四精神之所以以爱国主义为核心，是因为从根本上说，“五四”一代人所要求的“进步、民主、科学”，源于“爱国”这一最根本的诉求。在“强邻环列，虎视鹰瞵。蚕食鲸吞，已效尤于接踵；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的紧迫环境下，需要以“进步、民主、科学”来救中国于危亡，这正是爱国的重要表现。
存在决定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知识取决于我们的视角，也就是说，人们是通过社会处境及同他人的相互作用来理解世界的。近代以来，中国仁人志士所面临的大的社会处境是什么呢？很显然，摆在近代国人面前的国情是亡国灭种的民族总体性危机，是既有的社会秩序、权力结构、精神资源、信仰体系强烈的紊乱和破坏，以及中国现代化运动无穷尽的困顿与失败。在这种处境下，为万分强烈的忧患意识所迫，近代中国的仁人志士都自觉地把实现民族独立和文明复兴作为思考和探求的主要目标（尽管他们为实现目标所提出的方案却是千差万别的）。譬如近代以来，从孙中山到陈独秀，之所以都纷纷宣称“服赝达尔文”，就是在于近代以来，面临着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和文化危机，源于西方哲学家拉马克、达尔文、赫胥黎、斯宾塞和克鲁泡特金等人的进化学说，为陷入思想困境的近代中国知识分子提供了一种理解何以沦为亡国灭种境地以及如何“亟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的理论根据。
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正值曾经让无数人寄予希望的辛亥革命在事实上失败时期，内忧外患造成了传统政治社会秩序的瓦解和文化基本秩序的崩溃。这个“新者未得，旧者已亡”的时代，恰似英国政治哲学家霍布斯所描述的“自然状态”——焦虑、恐慌、羞辱、愤怒，各种情绪充斥国中。辛亥革命成果很快为旧式军阀所攫取，袁世凯企图开历史倒车，一边复辟着帝制，一边打着“尊孔复儒”的旗号，极力推崇封建纲常名教。
正是基于“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意识，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关注着国家的危亡和民众的苦难。在《青年杂志》创刊号上，陈独秀就痛切地说：“国势凌夷，道衰学蔽，后来责任，端在青年，本志之作，盖欲与青年诸君商榷将来所以修身治国之道。”这句话就充分表明了陈独秀等人发起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有着明确的政治指向和目的——为救亡而寻求修身治国之道。那么，修身治国之道在哪里？如何才能实现民族复兴呢？先进知识分子通过反思近代以来中国人学习西方器物、立宪制度和共和制度的经历，发现其结果都是南橘北枳，都不能改变中国的命运。于是，他们提出要救中国、建共和，首先得进行思想革命，即“政治的觉悟”与“伦理的觉悟”，亦即鲁迅所说的：“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由此，他们呼唤“吾人最后觉悟之最后觉悟”——采取激烈的、根本性的、大规模的方式，彻底摧毁中国传统政治和旧文化，只有旧文化旧思想发生根本的改变，大批中国人（首先是青年人）觉醒后，中国才能摆脱旧军阀的控制，建立共和。
爱国是贯穿五四运动的主线，也是当时时代的最强音
如果说批判中国旧传统旧文化是“破”，那么，需要“立”的基本价值是什么呢？当时的先进分子认定只有“民主”（“德先生”即“Democracy”）和“科学”（“赛先生”即“Science”）这两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政治上道德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于是，以陈独秀、李大钊、胡适、鲁迅、吴虞、钱玄同、刘半农、易白沙、高一涵、沈尹默、傅斯年、罗家伦、顾颉刚等为代表的五四运动健将走上了历史的潮头，他们以“重新估定一切价值”“改造国民性”“立人”“新民”为口号，以《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晨报》《京报》等报刊为主要平台，在哲学、文学、教育、法律、伦理等广阔领域向封建意识形态发起了猛烈文化批判的运动。作为“被这个运动所唤起而开始其政治生涯”的*，曾这样评价五四运动：“是彻底地反对封建文化的运动，自有中国历史以来，还没有过这样伟大而彻底的文化革命。当时以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为文化革命的两大旗帜，立下了伟大的功劳。”
而将新文化运动推向高潮的标志性事件就是1919年5月4日爆发的以先进青年知识分子为先锋、广大人民群众参加的革命运动。这场运动是一场中国人民为拯救民族危亡、捍卫民族尊严、凝聚民族力量而掀起的伟大爱国运动。五四运动的直接原因是在巴黎和会上，作为“战胜国”的中国又要被列强宰割；五四运动最重要的口号是“还我主权”“废除二十一条”“内惩国贼，外争国权”等。爱国是贯穿五四运动的主线，也是当时时代的最强音，其本质是“不愿做奴隶的人民”在民族危亡关头又一次发出的吼声。
五四运动所形成的思想解放的潮流，为先进理论的传播创造了有利条件，为先进分子选择马克思主义、创建中国共产党、选择社会主义创造了前提。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俄国十月革命给还在苦闷中摸索的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指出一条光明之路，马克思主义为他们所接受，成为拯救国家改造社会的思想武器。真正继承和高扬五四精神的中国共产党人，高举民主和科学旗帜，同封建势力、帝国主义势力、官僚资本主义势力进行坚决不妥协的斗争，终于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成功，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实现了人民民主，建立了人民共和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民族复兴呈现出光明壮阔的前景。
（作者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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