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的传说大约发生在距今1500年前的埃塞俄比亚高原，今天也是当地普遍认可的故事，埃塞俄比亚首都咖啡馆里也张贴着关于这个故事的海报。

据说，位于埃塞俄比亚西南部、东非大裂谷西侧的咖法森林（Kaffa）有一个叫卡尔迪（Kaldi）的牧羊少年，他发现羊群中总有些或焦躁不安, 或兴奋异常的“捣乱分子”，甚至会抬着前腿站立起来与人一起翩翩起舞。卡尔迪通过观察很快发现，那些过于兴奋的羊是食用了一种绿色灌木的红色浆果。当他以“第一个吃螃蟹”的大无畏精神尝了些红色果实后，果然发现自己的精神极度旺健起来。于是，这种具有让人兴奋提神功效的红色果实被越来越多人认识，并很快在诸多部落间风靡起来，它就是野生的咖啡果。

虽然早在18 世纪初的学术专著——《咖啡树的历史》已对如上故事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也有些人认为“牧羊人的传说”不过是17 世纪中后期一位欧洲学者用拉丁文撰写的荒诞故事，并因后续一些其他作品未经考证而拿来引用将其坐实。以我本人在埃塞俄比亚考察期间观察的结果来看，无处不在、大大咧咧的羊们似乎对路边的咖啡鲜果视而不见，便是我亲自采摘并为其奉呈面前，它们也不屑一顾。只有一只灰褐色的小羊或许是少不更事、好奇心强，抑或是实在不忍拂我面子，勉强啃咬了一颗略微风干、甜度更高的咖啡果实，结果眼神怨恨，转身而去。这也为千年公案更增了三分悬疑色彩。

好吧，人们还是愿意相信曾有那么一群兴奋得会跳舞的羊，全世界有很多叫做“牧羊人”“跳舞的羊”“卡尔迪”“咖法”等名字的咖啡店，都与这个故事息息相关。由于埃塞俄比亚是公认的咖啡故乡，而各国语言中咖啡一词的最早版本多半源自这个叫作Kaffa 的咖啡产地，所以很多治学严谨的咖啡学者也对“牧羊人的传说”报以宽容一笑。此外，牧羊人在西方政治思想和文学中还另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寓意，比如希望、坚韧、勇气和梦想等。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的作品《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热爱探险的西班牙牧羊少年圣地亚哥（Santiago）的梦想就是到达埃及的金字塔，找寻梦中的宝藏。

▲埃塞俄比亚奥罗米亚州古吉地区奥罗莫人的房舍

更加接近历史真相的是，至少6 世纪前，已经活跃于埃塞俄比亚等地的奥罗莫人( Oromo) 便已知道咀嚼咖啡果实和叶子以提神，他们甚至将捣碎的咖啡果实混合动物油脂制成便于保存和携带的丸药，战场厮*时用这种丸药来提振精神，颇有奇效。在那个残酷的年代，咖啡的这类功效无疑拥有巨大价值，咖啡的出世与此密切相关。

本文节选自《咖啡 咖啡》第二版P76

著者：齐鸣

出版社：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版次：2019年7月第2版

出版时间：2019.7

标准书号：ISBN 978-7-5713-026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