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词话（四）

城中村某足疗馆。

“小娥，你心上人来了。”姐妹们打趣的声音在小娥耳旁响起。

小娥啐了一口，满脸欣喜地从二楼跑下去。

眼前的他依然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一副厚厚的眼镜遮住了他满是血丝的双眼，脸上是久不消散的倦容。

“老样子吧。”他对老板娘说。

小娥领他上了2楼，让他在躺椅上睡下，随后去准备足疗用的器具。

准备完毕，她又去找了个果盘，拣了点小蜜橘，想了想，又去自己包里翻出了些刚买了的小零食放在果盘里。

把果盘放在他的右手边，面对他疑惑的表情，随口说了声：“这是赠送的。”说完，心里一阵窃喜。

放下脚盆，倒水，用手试了试是他最喜欢的水温，轻轻地脱去鞋袜，把他的双脚按在脚盆里，听见他舒服地呼了口气。

洗脚，按揉，小娥精心地服务着，也听他讲着工作的艰辛、职场的复杂、老板的薄情，心里满是想把他搂进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

她也讲着家人的病情、弟弟的学习、老乡和姐妹的照顾，在舒缓的音乐声中，伴着手与脚的接触，两颗飘零的心互相安慰取暖。

突然他说：“我要回老家了。”

小娥心里咯噔一声，手上不自觉重了一点，抬头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

“回去挺好，要不是弟弟还在上学，我也回老家了。”她笑着说道，心里的苦涩却一点一点翻涌上来。

两年，每年52周，一共104次见面，就要结束了吗？

再也见不到他清瘦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温和的话语。

在外飘零的人注定回乡，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不过是他们的寄居之所，青春耗尽，正该泊回温暖熟悉的港湾。

对此小娥早有预料，无非是他先回还是自己先回。可是，真到了离别的时候，为何心里却又如此难过？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但总有尽头。

结束了，他说：“再见！”

小娥说：“再见！”

忆秦娥 李白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