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下水道

吃喝拉撒就是我们日常的生活，每每冲完厕所不禁要问：我们的粪便都去哪了？在没有化肥的年代，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都到农田里做肥料去了。即使有少数“漏网之鱼”流入江河湖海，也成了水生生物，尤其是鱼类的饲料了。

自上世纪80年代农村普遍使用化肥后，城市里的粪便便没人要了，于是只能排入下水道，流入江河湖海。但是像上海这么大的一个超级都市，各居民小区的粪便是不能直排附近的小河的，因为这样一来，河道会臭气熏天。

我很留意这个问题。我发现，以前都是环卫公司的抽粪车来到楼下的化粪池，把居民的粪便抽到到粪车内然后运到长江边的粪码头去。抽粪车来小区抽粪时，大多在半夜凌晨，巨大的噪音往往把人吵醒，因而印象深刻。

但是到了1990年代以后，抽粪车也不来了，不知居民化粪池里的粪便到哪里去了。

长江每天承载了多少污水？

由于我家住在高楼，能看到远处一座污水处理厂的好几个圆形污水池。虽然没有进去实地考察，依据我的知识储备，也大致可以想象这个污水处理厂的运作流程：含有粪便的污水通过管道先进入沉淀池，使其中粪便渣滓沉淀下来，然后把污水通过暴晒、加各种药水，使之达到四、五类水（关键是消除恶臭）的标准再排放到河道里。这其中最关键的是沉淀池里沉淀下来的那些粪便渣滓，不知他们是如何处理的？有人说最后还是倾倒到河道里去，也有人说是载重卡车拉去填埋或倒到大海里去。但是我到那座污水处理厂外面看，好像没有载重卡车进出的大门，原有供卡车出入的大门早就封掉了，估计粪渣或者是倒入附近河道，或者干脆就不沉淀，粪水直接入管流到海里去了。

在2000年代，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污水处理厂的粪渣被一位海归生物学家用一种菌处理，这种菌可使粪渣脱水，干燥后的粪渣与煤粉泥土掺杂做成煤球，供锅炉燃烧，虽然热值较低，但总算使粪渣有了出路。

后来又听人说，这种粪渣填埋都不行，因为其含水量高，如豆腐一样，无法用机械压实（豆腐可以压实成豆腐干，粪渣如果要这样压实，成本太高），不压实的话，在填埋场太占空间。

这是武汉的情况，我估计，武汉的不少粪便最后都流入长江，这也是长江江水富营养化的原因。那么中国这么多的远离大海的内陆城市或者长江黄河流域的城市，你们那里的粪便是不是最终汇入大江大河，成为下游人民的饮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