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永济普救寺始建于唐武则天时期,原名西永清院,是一座佛教十方禅院。《西厢记》中“红娘月下牵红线,张生巧会崔莺莺”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关于《西厢记》,藏着许多你不知道的故事,让小编带着你去探秘西厢文化。
《莺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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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的小说和戏曲创作当中,经常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同一题材反复出现,同一个故事在流传的过程当中被不同的作者进行不同的加工、裁剪再创作,《西厢记》所演绎的爱情故事就有一个长期流传的过程。
这个故事最早见于唐代著名诗人元稹写的传奇小说《莺莺传》。《莺莺传》还有一个名字叫《会真记》,在元稹的笔下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位年轻的书生寄居在普救寺,有一位姓崔的妇人带着女儿莺莺路过普救寺,遇上了兵乱,崔氏受到了张生的保护,就摆下了宴席,让自己的女儿莺莺出来相见,表达对张生的感谢之情。莺莺和张生就这样一见钟情,在丫环的帮助之下,莺莺和张生偷偷幽会,私定了终身。
看上去,这个故事和后面的《西厢记》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故事的结局是张生没有考中,也没有回去迎娶莺莺。两人后来各自婚嫁、各奔东西。
为什么这个故事,在唐代的传奇当中会呈现出这样一个结局呢?有的人认为,可以从作者元稹身上找到一些原因。在唐代,元稹和白居易齐名,当时号称“元白”,他们的诗歌体叫作“元白体”。很多人都认为《莺莺传》写的就是这位大诗人元稹的亲身经历。
这个故事最最原始的版本据说是这样的:元稹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名字叫崔小迎,在他去京城以前,两人已经私定终身。唐德宗贞元年间,当时是一介书生的元稹得到了太子少保韦夏卿的赏识,就被招为东床快婿,就这样,元稹和他的青梅竹马崔小迎就断了联系。最后,写了这样一部《莺莺传》以表衷情。
在《莺莺传》中,张生认为莺莺是尤物,而这种尤物“不妖其身,必妖与人”,这样的一种女孩子,如果不是给自己带来妖祸的话,也会给别人带来妖祸。而且,在《莺莺传》当中,主人公张生觉得“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就是我的修为还对付不了这种妖孽,所以忍情弃舍。元稹作为一个作者,是赞同张生这个态度的。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元稹敢于写这样一个结局而不怕挨骂?这实际上是和当时的社会背景、社会风尚,和唐代的特殊文化有关的。
相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其他朝代来讲,唐代的婚姻观念是相当开放的,《唐律户婚》也就是唐朝的户籍法和婚姻法里边有规定,子女如果没有得到家长的同意已经建立了婚姻关系的,法律予以认可。这就为唐代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开了法律的绿灯。同时在唐代,离婚也非常地自由,不仅法律是允许离婚的,而且不受社会舆论的非议和谴责。女子再嫁不被视作是失节,唐代的公主当中,再嫁、三嫁的都非常多。当然,唐代毕竟还是一个男权社会,女子的地位肯定是不如男人的,比如唐太宗就曾经大力宣扬过长孙皇后写的《女训》,它的内容也是教导女子三从四德、守节甚至殉夫。所以,唐代的情况比较复杂,莺莺作为一个不遵母训,又追求自由的一个小姐,当然也就处在这样的矛盾和冲突当中,是很难得到一种圆满的幸福的。换句话说,如果元稹的故事属实,那么他本人就是张生的原型,他曾经抛弃青梅竹马的崔小迎另攀高枝,写到最后,他大概内心也有愧疚,所以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找个正当的理由,《莺莺传》的结局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过,一个传奇一旦传播开去,就难免会有很多人想通过改编再创作来表达自己的遗憾和不满,所以,崔莺莺的故事就在传播的过程当中被慢慢地改变了结局。
唐代元稹的唐传奇《莺莺传》问世以来距今也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了,它是最早叙述张生和崔莺莺故事的作品,到了宋元时期又经过文人的不断创作,至今,董解元写了《西厢记诸宫调》将这个悲剧的结局改为喜剧,元代王实甫最终完善,元杂剧《西厢记》问世,《西厢记》的完成说明王实甫对于“情”的关注更加深刻,希望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可以不顾一切地在一起,“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王实甫和我们前面介绍过的戏剧大师关汉卿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王实甫是元朝的大都人,换句话说,也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北京人。关于他的经历没有详细的记载,我们知道他写过十几部戏,其中当然以《西厢记》最为出色。也正是因为这部戏,王实甫的名字还能够流传下来。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王实甫的笔下,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才一天就说他却忽然纯粹和真挚,也因此打动了更多的观众。我们经常说爱情是永恒的一个话题,在那个历史时期,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强调情的自主,很多戏剧作品把真情视作理想,然而,王实甫比一般的市民更为大胆,很多人都会引用的那句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出自《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