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八佰》上的时候,我们还挺振奋的,你能感到中国人民还是爱电影。包括去年十月、十一月份,该上的片都上了,你能感觉市场在慢慢回暖。
后来疫情又爆发,大家都受影响。
影城能不能撑下来?我觉得电影的专项资金,一可以给投资电影的公司一些补贴,二可以给影院一些补贴。
包括特效公司的徐建,也在朋友圈说:“我们明年要涨价,涨70%-80%,不然做不下去了。”他们特效公司遇到的问题跟我们还不太一样。很多游戏公司跑去挖人,直接给3倍工资。
钱在那儿摆着,对电影再有梦想的这帮孩子,也很难挡住这个。
有些电影在流媒体上放,我们也不反对流媒体,但有些电影是流媒体放不了的。比如《流浪地球》在那上面就播得不好。同一年,流媒体播得最好的是《龙虾刑警》。
因为《流浪地球》、《刺*小说家》这种特效片,需要极度沉浸的视听,在流媒体上播会丧失大量细节。
《刺*小说家》我们做了5年,后期就花了2年。因为疫情,我们原定的计划全部往后错开,所有环节花费的时间变长。特效公司只能居家办公,他们家里的电脑跟公司电脑连着,公司没有什么人,就看见屏幕上鼠标在动,整个公司像一鬼屋。
各部门的效率变低,基本在平时效率的60%左右,制作时长拉长。还好我们全部是中国团队,相对减少了疫情下沟通的成本。
好在最后出来的效果是好的,不管特效还是配乐,挺出乎我们意料的,整个就是一中国大片的感觉。
《刺*小说家》:一个父亲寻找女儿的故事
《刺*》主打的两大元素:奇幻和动作。
你看郭京飞演的这个角色,这是中国第一次,一个演员来演了一身衣服(黑甲)。全部是用数字捕捉的,所有动作都是郭京飞自己完成的。
雷佳音也一样,他的红甲武士到最后也没有露过脸。这是中国第一次用这种技术,没有外国人,用自己的方法研究出来。你一动,好多毛孔随着你的呼吸都会融为一体,很自然。
而《刺*》的故事核是从小说和文学里来的。
当时我们正在筹备《绣春刀2》,华策的万娟老师拿着双雪涛还没出版的打印版小说来找我。我当时读完后觉得太文学了,我想像不到最后能做成一个什么东西。
我就问路阳的意见,路阳看完后说:“这部小说给我,我要拍。”
我当时一惊,因为当时我们有《绣春刀》三部曲的计划,准备拍完后再去干其他的,所以我问路阳:“你确定要拍?”
路阳很确定。万总走后,我又再次向路阳确认。
因为导演他能够创造一些嗨点。这也跟他这么多年,跟美术、摄影、造型各个部门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敏感性有关。
至于电影与文学的关系,我觉得一方面,我们要读懂小说,用小说打动我们的东西为核心去重新结构故事,这里包含小说的主旨、人物关系、情感。
另一方面,电影和小说毕竟不一样,我们不会试图用影像复制文字。电影来源于文学,但文学又只是电影的核心部分之一。
电影从来离不开文学,关键是要看文学给了我们什么样的想象。不应该去拧巴着创作,要感受文学里提供了什么样的类型空间。
《红楼梦》是不应该拍成科幻动作片和超英片的。电影不该被所谓商业或市场设置规定。当然,刺*小说家能拍成一部商业片,是因为原小说提供了这个类型空间。
路阳本身也是一个商业片导演,但商业片也可以表达文艺的核。你看《流浪地球》,是商业片,但也够文艺,它里面有家国情怀,有我们对于土地的挚爱,这些都能体现中国人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