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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铁血精英(架空历史之铁血抗日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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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铁血精英,架空历史之铁血抗日小说免费阅读(1)

0051悲喜交集

江西长宁县有个黄竹村,是赣南山区的一个边远的小山村,位于赣、粤、闽三省交界处。这里山峦重叠,高耸入云,绵亘数十公里,满山遍野长着黄竹,因此老少爷们都称这里为黄竹村。

山脚下是小山村,低处一畦畦的水田,稍高处是一块块旱地,还有稀稀拉拉羊拉屎般的住房:青砖房、木板房、土坯房,屋顶却是清一色的瓦窑烧制的蓝黑色小瓦。

村西卧着一个大湖泊,将毗邻的福建、广东两省紧紧相牵。

湖里站立着一块巨型山石,有二十多米长,浑身蜡黄,远远望去,就像一头黄牛站在碧波上悠闲地饮水吃草。因此这湖就叫石牛湖。

石牛湖静若处子,碧波荡漾,温柔有加。

有时也会刮风,刮起大风来石牛湖波浪滔天,疯狂的浪头仿佛要把石牛摔个粉碎。

一条无名的小河牵引着石牛湖清澈明净的湖水从村旁流过。每年的春秋两季,成群的白鹤在石牛湖栖息,它们在水里嬉戏着,游玩着,等待严寒来临之时才振翅远飞。

黄竹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拓开一块平整的打谷场,屋后种着翠绿的黄竹,杉树,苦楝,马尾松。那些猪羊狗猫,鸡鸭鹅兔,像这里的百姓一样,在竹林里树丛中,闲适地生活。

这里青山绿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真可谓山清水秀,景色迷人。

由于它坐落在三省交界的地方,交通不便,环境闭塞,因此避免了战火涂炭。

刘成龙的父亲刘步然就隐居在这个小山村里。

刘步然是孙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在武昌起义之后经受了汉阳失败,后掩护大部队转移与队伍失散,当他听说孙中山先生将革命成果拱手让给了袁世凯后,消极遁世,看上了这块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在这里过上了与世无争的平静日子。

然而,这种平静终于有一天被打破了。

三天前,刘步然老战友王生际的儿子王彪领着县长吕小川和民政局的人来到他家登门拜访,吕县长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告诉刘步然,他的小儿子刘成龙于淞沪会战中为国捐躯光荣牺牲了,职务是上尉营长,并奉上烈士证书和九百大洋抚恤金,以后每年可领取抚恤金六百大洋。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刘步然半天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内心阵阵绞痛,全身冰凉,冷汗汹涌而出。他妻子肖春兰听说十年未归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竟然一下子瘫在地上,晕死过去。许久,肖春兰被弄醒过来,也是以泪洗脸,痛苦哽咽。

尽管刘步然是早期的国民党员,曾参加武昌起义,历经战火的洗礼,是当时整个团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可而今老年丧子,自是痛苦难抑,他不住地喃喃自语,仿佛不相信似的:“阿龙……就这样……没了?”

吕小川对刘步然说:“刘老爷子,您是我县为数不多的革命元老,早期追随中山先生为国家流血牺牲,为革命立下不朽之功勋。而今日寇入侵,百姓涂炭,山河破碎,多少爱国志士为抗击日本侵略者而抛头颅洒热血!光淞沪战场以身殉国的将士就达30万之众,您的儿子刘成龙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为国家利益而死,是为民族大义而死,死得其所!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刘步然收住泪水,颤抖着声音问:“吕县长,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吕小川说,“上面发来的电报说,刘成龙开赴淞沪战场时是211师独立营营长,负责阻击蕴藻浜一带的鬼子,部队撤退时担负掩护任务,他是为了掩护大部队转移而壮烈牺牲的。”

“噢。”刘步然点了点头,“好啊!好小子!有为父当年的英雄气概!想当年武昌一战汉阳失利后,我和王彪的父亲王生际也是担任阻击任务,掩护大部队转移,那一战啊,相当惨烈,全团几乎战死!我和生际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同的是,我还活着,而阿龙他……却死了!”说到最后,刘步然禁不住老泪纵横。

“刘伯伯,你别伤心了!阿龙虽然不在了,但国家和人民永远会记住他的!”王彪安慰着刘步然,自己却止不住热泪长流。

刘成龙牺牲的消息,对王彪来说也是惊天噩耗。刘成龙是他未来的妹夫,也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他是刘成龙的入党介绍人。对己而言,痛失亲人;对党而言,痛失人才!

王彪的眼前又浮现出刘成龙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犹如昨日。又想到十年前刘成龙在黄埔军校读书时,王彪到广州参加会议,通过广州市委的负责人黄东海约出刘成龙,在临江酒楼共进晚餐。没想到十年前在广州匆匆一叙,竟然是今生的最后一面!

“刘老爷子,您折哀顺便!鄙人公务在身,先告辞了。”吕小川带着民政局的人员匆匆走了。

王彪留了下来,陪两位老人度过了最痛苦的一晚。

第二天吃罢早饭,刘步然催促王彪回去。王彪是县里的教育局长,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临走时刘步然再三叮嘱,“阿彪,阿龙的事情一下子不要告诉阿文,以后我会告诉他。”

阿文是刘步然的大儿子刘文,在洪都市任市长办公室秘书。

王彪答应下来,叫刘步然肖春兰保重身体,然后依依不舍地上车离去。

三天过去了,刘步然和肖春兰还没有从老年丧子的悲痛中缓过劲来。刘步然整天窝在床上,如同大病一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脑海中涌现的,都是刘成龙小时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不相信他的儿子刘成龙就这样没了!在黄埔军校读书时刘成龙*了日本人被抓进了监狱,不是说要*人偿命吗?后来王彪偷偷告诉他,阿龙在部队里,在前线带兵*鬼子,还打了很多次胜仗呢!

可现在……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刘步然不住地摇头叹气。

中午的时候,肖春兰在门外一边喂着鸡,一边默默垂泪,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妈,你在喂鸡啊。”

好熟悉的声音,不是儿子阿龙的还会是谁的?肖春兰抬起头,朦胧的泪眼中,恍惚是阿龙和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怀疑是幻觉,使劲地揉着眼睛,不敢应答。

“妈,你怎么啦?你儿子阿龙回来了!你怎么不理我啊?”这个人走到肖春兰的跟前,搂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大声喊着,“妈,你儿子阿龙回来了!”

肖春兰这才有了反应,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穿着豪华服饰的年轻人。是啊,太像阿龙了!

“你、你……是……阿龙吗?”肖春兰还是不敢相信。

年轻人怀疑自己突然回来是不是吓倒了年老的母亲,急切地说:“妈,我是阿龙啊!你摸摸,这脸,这手,我真的是阿龙啊!”年轻人握着肖春兰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肖春兰用手一寸一寸摸着年轻人的脸,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突然喊道:“是啊,是我的儿子阿龙!”她紧紧地抱着刘成龙,泪水决堤而下,“阿龙,我可怜的孩子!”

“妈!”刘成龙紧紧抱着母亲,大颗大颗的泪珠洒落地面。

袁振光在旁边看着,禁不住泪水潸然。

刘成龙帮母亲拭去脸上的泪水,“妈,儿子回来了,高兴点,啊?别再哭了!”

“妈高兴!妈太高兴了!”肖春兰忙擦去泪水,绽开了笑颜。“儿啊,他们都说你死了,妈正伤心着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我死了?谁说的?扯淡!鬼子还没赶出中国,我怎么能死!”刘成龙一把拉过袁振光,“妈,他叫袁振光,是我的兄弟,我们两个一起从上海战场上死里逃生跑回来的。”

“伯母!”袁振光望着慈祥的肖春兰,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

肖春兰把袁振光搂在怀里,动情地说:“好孩子,苦了你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知道,伯母!”袁振光的眼里噙着泪水。

“妈,我爸呢?”刘成龙问,“他出去了吗?”

肖春兰这才想起老头子来,一拍额头,“你看看,是我高兴过了头,快,快进屋!”肖春兰一手拉着刘成龙,一手拉着袁振光,还没进门就亮开了大嗓门,“老头子,快起来,咱儿子阿龙没死,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刘成龙呵呵地笑着。

是阿龙的声音!刘步然一阵兴奋,骨碌一下翻身起了床,看见肖春兰牵着刘成龙的手进了屋,旁边还有个小伙子。

“阿龙,是你吗?不是在做梦吧!”刘步然一个箭步窜了出来。

“爸!”刘成龙紧紧抱住父亲,“爸,是我!”

刘步然突然泪流满面。

仅仅是三天的时间,一会儿痛苦到顶点,一会儿惊喜到极致,让他感觉自己徘徊在地狱与天堂之间!

0052出事了!

“回来了就好!我说呢,我儿子像我,命硬着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刘步然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对肖春兰嚷道,“老婆子,儿子回来了,快!快煮点东西给他们吃!”

“嗯,这孩子一定饿坏了!”肖春兰抹了抹眼泪,笑眯眯地进厨房准备吃的去了。

“嗯,不错!”刘步然欣喜地端详着儿子,“好小子,长高了,壮实了,不再是那个整天胡闹的孩子了!你在广州*鬼子坐牢,还有在部队里带兵*鬼子的事,你彪哥都跟我说了,你表现很好,没有丢我老刘家的人!”

“爸,儿子怎敢忘记您老人家的教导!”

“好!有你们在,我们的国家就有希望了!”刘步然拉住袁振光的手,“小伙子,你跟阿龙是一起的?”

“爸,他叫袁振光,是我的战友、兄弟。”刘成龙忙介绍道。

“伯父好!我是阿光,刘成龙是我的营长,我的大哥,我们生死在一起!”袁振光朝刘步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好孩子,快坐下!还能见着你们,真好!”刘步然忙叫袁振光坐下来,忙着倒茶、拿吃的东西。

“爸,我们打败仗了!到上海以后,我们营跟鬼子拼了三天三夜,死了一百多个弟兄。后来部队开始撤退,师长命令我们断后,掩护大部队转移。在阻击鬼子的战斗中,又死了近百个弟兄,我们被逼撤进深山老林里。后来,我们的二连长被鬼子抓了,我叫副营长带着其他兄弟去追赶大部队,我和阿光去救二连长,没想到引来了大批鬼子,二连长为了掩护我们,英勇殉国了!”想起毕胜云的壮烈牺牲,刘成龙眼睛湿润了。

“孩子,别伤心了,打仗总会有流血牺牲的。”刘步然安慰着刘成龙,拿出了烈士证明。“你看,几天前,你彪哥带着县里的吕县长来到咱家,吕县长说你牺牲了,还带来了抚恤金。我和*都很伤心,说实话,我自己面对敌人的枪口都没有这样痛苦过。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倒在鬼子的枪口之下!可是……没有如果。唉,死者长已矣,活着的人更难……”

“伯父,您说得对!二连长和这么多兄弟都光荣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更艰巨的任务需要大哥和我来完成。我们还要打鬼子,为二连长报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去!”袁振光的语气很坚决。

“好孩子,有志气!军人就要有这等气概!”刘步然说道,“你们虽然吃了败仗,但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不辜负老百姓的期望,时刻牢记军人的职责,一时的失利算什么!如今实现了国共合作,我们国家万众一心,迟早会把鬼子赶出中国!”

“伯父,我们一定牢记你的教诲,把鬼子赶出中国!”

“如今我们的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老百姓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老了,不中用了,这副重担只能托付给你们了!”刘步然渭然一声长叹,“切记,个人荣辱事小,国家利益事大!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为重!”

刘成龙和袁振光都使劲地点头。

“好了,阿龙,你带阿光去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等会出来吃饭……”刘步然吩咐着。

刘步然家里过年一般,宰鸡*鸭,老爷子一反常态,浑身是劲,忙得不亦乐乎。

吃饭的时候,肖春兰给袁振光和刘成龙各盛上一碗鸡肉鸡汤,还拼命往他俩碗里夹菜,“多吃点,路上一定饿坏了!”

“伯母,够了够了!”袁振光有点吃不消肖母的热情。“伯母,您听我说,路上我和大哥可没饿着,以前没吃过的豪华大餐,我和大哥都吃过了。”

“是吗?你们部队是不是军饷很多啊?”肖春兰问。

“没,军饷一分都没有。我们吃的都是免费的大餐!”袁振光说。“还有,我们穿的西服够豪华吧,都是免费的。”

“妈,别听阿光瞎说,我们是偷别人的吃,偷别人的穿。”刘成龙说,“从杭州开始,我们一路上经过了四个城市。每到一个城市,我们就去最有钱的人家偷好吃的,看得上眼的衣服,顺便就穿回来了。”

“那万一被抓住了咋办啊?”肖春兰担心地问。

“抓我们?”袁振光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伯母,你不知道大哥的厉害吧,不是阿光吹牛,大哥的武功在整个军区没人能比,十几个鬼子,大哥一个人就能够搞定!”

肖春兰不怎么相信,“阿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出息了?”

刘步然也将信将疑,问刘成龙,“你拜了师了?”

刘成龙点点头,“在军校的时候练过搏击擒拿术,后来进了特战队,又苦练了三年。但这都不算什么,到了绥远前线后,认识了我的两个师傅,第一个师傅叫郑伟军,他武功高强,是武当派传人,四十年前由于他的师傅遭沙俄鬼子陷害而*了人,判了刑,释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遇见我之后就把全身武艺传给了我,尤其是‘天山鞭’,是武林绝学;后来又遇上了我的第二个师傅,他叫乌斯达鲁,是一个草原武师,他把‘天山三绝掌’传给了我。可是我离开草原的时候,连见他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向他们告别了!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他们相见,唉,太遗憾了!”

刘步然安慰着儿子。“人生无常,无奈之事太多,心里记着这份恩情就是了!……”

刘步然一家人正吃着饭,“大伯,大伯——”突然,有人在门外大声地呼叫着。

“谁呀?”肖春兰起身出门去看。

门突然被推开,撞进来一个人,看都没看,着急地问:“大伯在家吗?”

刘步然拢目一看,是远房侄子老鹰。“老鹰,正吃饭呢,你阿龙哥回来了,要不一起吃?”

刘成龙站了起来,一看可不是小时候的玩伴老鹰么?只是十年时间不见了,变化挺大的。“老鹰,我是阿龙啊,不记得了?”

“阿龙哥,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去打仗了吗?”老鹰有点惊喜。

“上午刚回来的。部队转移了,回家一趟看看我爸我妈。”刘成龙不想多解释什么。

“你回来了就太好了!你们先吃饭吧,我不吃了。”老鹰来回地踱着步。

刘步然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向他求援来了。“老鹰,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你们不是还在吃饭吗?急死人了!”老鹰焦急得眉毛鼻子挤在一起了。

刘成龙放下碗筷,“不吃了,你说,有什么事?”

老鹰迫促地说:“我弟鸟毛快被人打死了!”

大家惊住了!

“哪个敢下这样的毒手!没有王法了吗?”刘成龙一撸衣袖,急切地说,“鸟毛在哪里?快带我去,我们去解围!”然后对袁振光说,“阿光,你就不要去了,吃完后好好睡上一觉,我去去就回。”

袁振光点了点头,“好,没事我跟伯父伯母聊天。”

老鹰见刘成龙这么爽快就答应拔刀相助,心里感激不已。

刚才,他在村里找人帮忙,叫了蚊子、老黑、林二等几个年轻人,他们听说是土流子鳄鱼头一伙在逞凶,都吓得缩回了脖子,双腿怵成了棉条。

后来就想到了刘步然,虽说刘步然年纪大了,打架顶不上事,但他主意多,本来是想叫刘步然出出点子的,没想到他儿子刘成龙回来了,正好,这下鸟毛有救了!

老鹰在前,刘成龙紧跟其后,沿着山岗迂回曲折的羊肠小路,二人一路小跑。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斜射下来,斑驳陆离。

刘成龙道:“老鹰,鸟毛究竟在哪里?还要多远?”

“就在前面的青松岭,估计还要一支烟的功夫。”老鹰气喘吁吁地说。

“那我们跑快点!”

两人都加快了脚步。

0053老子废了你!

刘成龙边跑边问:“老鹰,鸟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鹰回道:“完全是鳄鱼头一帮人逞凶霸道。”

“哪个鳄鱼头?”

“你不晓得鳄鱼头?”老鹰反问一句,接着又说,“噢,你这些年一直当兵在外,当然不知道鳄鱼头了。鳄鱼头是靠福建那边湖坳村的人,长着一身横肉,一把力气大得惊人,可以抱起石磙在稻谷场上不歇气地走两圈。这两年,他仗着一身蛮力,在江西、福建、广东三省边界逞强称霸,成了‘管方’的土匪头子。”

“广东那边鹅湖村的人也服他管吗?”刘成龙不相信有这么强势的人。

“是的,据说石牛湖周围三省边界二十村的土流子都怕他,都服他管。”

“政府难道就不管吗?”

“管不了那么多。如今兵荒马乱的,赤匪他们都抓不够,还会管土流子?”

“他们有枪吗?有山寨吗?”刘成龙问。

“枪倒没有,也没有固定的窝点。”老鹰说,“这里穷乡僻壤的,世道又这么乱,穷人多,又想不劳而获,他们便聚集在一起,抢劫钱财。”

“噢,这么说,他们还算不上土匪,充其量是一伙土流子。” 刘成龙又问,“你兄弟俩怎就惹了他?”

“躲都躲不起,哪个敢去惹他啊!今天早上我们家卖了两头猪,是福建湖坳村的宰猪六买去的,要我兄弟帮忙把猪赶过去。我们在他家吃过饭,结过账,揣着钱就回家了。

“路过青松岭的时候,就遇上了他们一伙人,要我们留下买路钱。我身上有十块卖猪的袁大头,其余十二块在我弟弟身上。我就掏出来全部给了他,他收了钱,又转向我弟弟,我弟弟说,没钱,钱都在我身上,都给你们了。他们不信,就搜我弟弟的身,我弟不给搜,他们三个人围上来,强行搜了我弟弟的身,搜出了另外十二块袁大头。我弟急了,就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要抢回去。抢不过,就咬,一口咬在鳄鱼头的手臂上。这下把他们惹怒了,当即把我弟打翻在地。我知道斗不过人家,扑上去也白搭,就赶紧跑回来叫人了……”

“这些家伙,太野蛮了,简直无法无天!”刘成龙气得两眼冒火。

又一阵小跑,老鹰喘着气说:“前面不远就是青松岭了。”

隔老远,就传来了一伙人的吼叫、叱骂、狂笑。

“快!跑快点!”刘成龙运起了“草上飞”的功夫,一阵风似的往一座山岗上奔去。

老鹰惊呆了,紧接着也拼了命地奔跑,但被刘成龙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刘成龙一口气“飞”上岗顶,运足底气,大吼一声:“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谁也不许动!”

平地里一声炸雷,鳄鱼头等人立时吓呆了,都噤声愣在原地。唯有鸟毛微弱的*一声接一声痛苦地传来。

“把他给老子解下来!”刘成龙厉声喝道。

鸟毛被他们一伙人吊在一棵松树上。

一伙人不明就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没有动作。

“怎么,还要老子亲自动手不成!鳄鱼头,你到底听见没有?”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人胆敢替人出头,肯定有两下子。鳄鱼头心里打着鼓。

烈烈的日头下,鳄鱼头瞧见一个陌生的面孔,一副挺拔的身材,并且一手按在腰间,样子很是威武,心里不禁生出几分胆怯来。

鳄鱼头被刘成龙的架势吓住了,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不敢反抗,只好唯唯诺诺地从人群中走出,三两下就解开了绳索。

鸟毛双脚挨地,站立不稳,当即瘫倒在地。

老鹰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望着对面一伙人,他仍感到一阵心虚害怕,脚步移动着站在刘成龙的身后。

刘成龙认真地打量了这伙人一番,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他数了数,对方一共六个人。

他把目光转在鸟毛身上,不觉惊住了。

鸟毛脸面浮肿,一道道的血痕,身上衣服撕成了碎片长条,一双屁股露在了外面。

细看那屁股,也给小刀划出了一道道的深痕。

刘成龙看着,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阵阵颤抖。鸟毛实在是太可怜了,无端遭受这样的摧残!

政府管不了,我管!不让他得到一点惩罚,真没有王法了!

刘成龙的目光停在鳄鱼头的脸上,厉声问:“鳄鱼头,抢去的钱呢?快交出来!”

鳄鱼头眯缝着眼不吱声,他在估量着对方的实力。

刚才的几声怒吼,着实将他吓了一跳,后来,他看清了,对方不过是两个人,一个年轻后生,一个早已吓破胆逃跑了又折回来的老鹰。

他在心底分析着,这个年轻人从没见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他决心试探试探,先摸清底细,然后再采取行动。

“你们抢了钱不说,还把人打成这样,太霸道了!赶快想办法把他送到县立医院去,一切费用,全由你们负责。不然的话,老子就要你们一个个爬着回去!”刘成龙的话义正词严。

鳄鱼头开口了:“你是什么人,来管这件闲事?”

刘成龙轻蔑地一笑,说:“我是什么人,关你鸟事!哼,你照我的话做了,咱们双方没事。若有半点不依,决没有好果子吃!”

鳄鱼头狡猾地说:“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如实说了,我立马就办,交钱,送人,赔钱,道歉,绝不含糊!”

老鹰壮着胆子走上前,说:“他是我兄弟,刚从部队里回来的,有一手好功夫,对付你们几个人,哼,不过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

“哈哈哈……”鳄鱼头一阵狂笑,“原来是一个死丘八,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哈哈哈……一个水货,送上门找死的来了!”

这时,一直在静观动静的其余五人也嚣张起来,跟着一起狂笑不止。

山谷里回响着一串串“咕咕咕”、“咔咔咔”、“哈哈哈”的怪异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弟兄们,还愣什么,给我上,给他点颜色看看!”鳄鱼头头一摆,手一挥,那股流氓劲儿毕露无遗。

鳄鱼头带头扑向刘成龙。

刘成龙冷笑一声,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鳄鱼头一阵猛冲,笨重的躯体朝刘成龙直压过来。

就在近身的一刹那,刘成龙猛一个闪身,躲过了鳄鱼头的猛扑,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后背。

鳄鱼头收势不住,“哎呀”一声,晃了几晃,极力想稳住身子,无奈疼痛直透前胸,最终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第一个回合鳄鱼头输得很惨,主要原因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这个错误导致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就在鳄鱼头倒地的当儿,其余五人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刘成龙围在当中。

刘成龙决定好好跟他们玩一玩,要不然他们认为这石牛湖三省二十村就数他们最大,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在慢慢运动,采取腾挪躲闪的守势,一旦发现对方的破绽,然后予以坚决回击。他想,这几个土流子,虽然说不上十恶不赦之徒,但也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以后才不敢祸害乡邻。

这几个人人人都有一把蛮劲,可与刘成龙格斗起来,不知咋地就半点也排不上用场。

这时,五个人缩小了包围圈,拼着劲挥着拳朝刘成龙猛扑过去。

刘成龙一挫身,迅速从一个黑大个的腋下滑了出去。

五个人的拳头都砸在对方身上,其中一人还顶了两个人的拳头。他们“哎呀”嚎叫着傻了眼,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刘成龙怎么就不见了呢?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刘成龙一声怒吼,一脚飞向了黑大个的裤裆。与此同时,刘成龙反手一击,将右手立为手刀,化为“天山三绝掌”,迅速劈向瘦高个的胳膊。

随着两声惨叫,黑大个哀嚎着滚在地上,瘦高个右边的胳膊瘫痪下来,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鬼叫着狂跳不已。

狡猾的鳄鱼头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人也学得乖巧了,他躲闪着尽量向刘成龙靠近。他要抓住刘成龙,只要抓住了刘成龙的衣服、身子,刘成龙的功夫就无法施展。他相信,拼蛮力,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刘成龙看出了鳄鱼头的企图,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决定先制服鳄鱼头,才能早点结束这场战斗。

突然,他感到背后有异样的声响,高度的警觉使他猛一闪身,一块石头从他的耳边飞了过去。

有人在背后向他抛掷石块。“呼”,又一块飞了过来。听声音,刘成龙知道了真切,他不再躲闪,看也不看,揸开手掌,一家伙把飞来的石头握在了掌心。

这鳄鱼头确实也算有点功夫,估计曾经拜师学艺过,跟刘成龙对练起来,也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难怪附近的土流子都这么服他。

刘成龙瞅准一个机会,一个前冲动作将鳄鱼头引向一边,接着迅速缩回身,一个“燕子穿梭”,从鳄鱼头的腋下钻过,跳到他的身后,对准他的背心,又是一个“凌空飞腿”,将他踢翻在地。

鳄鱼头虽然粗壮却也灵活,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老子废了你!”刘成龙大吼一声,没等他缓过气来,一个箭步纵身飞起,使出“旋风腿”,对准鳄鱼头的大腿根部毫不客气地来了两下。

只听“咔嚓”声响,鳄鱼头的两条大腿算是报废了!

鳄鱼头再也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痛苦的嗥叫。

“快跑啊,马桶、老鸦、笋子,快跑啊!”有人高声呼叫。

“马桶,咱们跑了,大哥咋办?老黑也动不了了。”

“回去搬兵。”

“搬兵也白搭,我看十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先回去再说,想在这等死啊!”

一阵呼叫、应和与杂乱的脚步声响彻了山岗。

除了鳄鱼头,还能动的几个人都吓破了胆,相互支着、架着落荒而逃……

0054一起去找共产党

刘成龙撇下半死不活的鳄鱼头,循着羊肠小道一阵狂奔猛追。

追了一阵,刘成龙有点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感觉到体力有点透支了。他止住脚步,蹲在地上调匀了气息,然后慢慢地踅了回来。

这时,老鹰不知打哪钻了出来,迎着刘成龙,他感激涕零地说:“阿龙哥,谢谢你,真的好好地谢你。哈哈,你真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太棒了!”

他们兴高采烈地说笑着,走到悬吊鸟毛的那棵松树下,却不见了鸟毛,哪儿去了?两人一阵惊慌,急忙大声叫唤:“弟弟——”“鸟毛——”“鸟毛——”“弟弟——”

“喂,我在这儿呢……”鸟毛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成龙忙将鸟毛扶起,对老鹰说:“快,背上他,送到县立医院去!”

老鹰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刘成龙问:“你去干嘛?”

“钱还在鳄鱼头身上呢,没钱怎么进医院?”老鹰返身找到躺在地上半点也不能动弹的鳄鱼头,从他身上搜出二十二块袁大头来,“呸!什么东西!敢跟我阿龙哥动手!活腻了不是?”说罢,狠狠踹上两脚。

“别为难他了,救人要紧!”刘成龙朝老鹰喊了一声。毕竟不是日本鬼子,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老鹰背起浑身是伤的鸟毛,三人急煎煎地往回赶。

由于伤情紧急,鸟毛在家没敢过久停留,当天就送上了县立医院。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新的一天到来了。

晨曦,熟睡的村庄在鸟鸣声中、犬吠声中、人们的吆喝声中惊醒。

刘成龙和袁振光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们开始10000米快速跑,接着是1000个俯卧撑,休息一会儿后,袁振光跟着刘成龙苦练南拳北腿、燕山飞刀、天山三绝掌。这么些天来,这些项目几乎成了他们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当太阳从最高的山峰爬上一竿子高的时候,庄稼地里忙碌的农民逐渐多了起来,他们相互打着招呼或开着玩笑,羊儿三五一群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低头吃草,牛儿追逐着“哞、哞”地呼唤主人的到来,连树林间的鸟儿也没闲着,呼朋引伴地卖弄自己清脆的歌喉。

这个时候,他们便停止了晨练,爬上一座低矮的山坡,默默地看着热闹而又娴静的村庄,感受着这偏远山村酝酿的和平气息。

那缕缕似浮云般冉冉上升的农家房屋顶上的炊烟,那由牧童吹着笛赶着回来的耕牛发出的“哞哞”声,还有那农人扛着锄头叱喝出来的充溢着山野粗犷的没有韵律不成调的乡歌,勾勒出一幅山村平静生活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江南风情画。

刘成龙禁不住感叹道:“没有战争真好!”

“是啊,等打完鬼子,我也要回到家乡去,跟他们一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袁振光的神情充满了向往。

“阿光,想家了吧?”

袁振光点了点头。

“如今国共合作了,抗战形势跟以往不同了,只要全国上下一致抗日,共赴国难,鬼子的日子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刘成龙拍了拍袁振光的肩膀,“回去吧,我爸我妈又等着我们吃饭了。”

两人走下山来。

袁振光突然问刘成龙:“大哥,你知道共产党吗?了解八路军吗?”

刘成龙一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听说共产党是真正为了全天下的劳苦大众的,愿意为老百姓牺牲一切;而八路军是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打鬼子的,部队里官兵平等,没有打骂,只有关爱,当官的跟普通士兵同甘共苦……是真的吗?”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刘成龙问。

“大哥,你不知道,咱部队在绥远的时候,好些人在营房里秘密传阅《共产党宣言》,他们说是地上捡到的。我也看过,跟他们私底下还秘密讨论过共产党、八路军的事。”袁振光说。

刘成龙微微一笑,这本书正是他有意无意地丢在营房里的。“书上说的你怎么看?”

“依我看,国民党代表的就是有钱人,是维护有钱人的利益的。咱们的长官哪个不是大军阀、大地主、大资本家?而我出身寒门,家庭贫苦,我家几代人都是地主家的长工,经常受他们的剥削和欺压,我爷爷就是被一个地主老财活活逼死的。我出来当兵,就是想以后为我爷爷报仇!大哥,要我替有钱人卖命,我实在不愿意!”袁振光愤恨地说着。

刘成龙的眼里突然发出一束奇异的亮光来,他为袁振光有这样的觉悟感到高兴。

袁振光又道:“大哥,你说说,咱们为长官打仗,是不是变相的自己欺负自己?”

“阿光,以前帮着国民党打共产党是有点这样的意思,但现在不是!现在打鬼子是为了国家、民族,为了我们不做亡国奴,为了老百姓免遭战火涂炭。共产党和八路军更是这样做的!”

袁振光点了点头,又问:“以后呢?鬼子赶出中国之后就不打仗了吗?”

“以后的事大家都说不准。我的想法也跟你一样,要打共产党,老子坚决不干!”刘成龙说。

“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袁振光突然有了新想法,“反正咱211师也不知哪去了,咱俩干脆去找共产党,找八路军。听说这里以前是共产党的根据地,尽管部队转移了,但总还有共产党的组织在。找共产党总比找咱211师容易。”

“有道理。”刘成龙表示赞同,但他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想找共产党?还是想加入共产党?”

“加入?人家会要我吗?我们可是国军!”袁振光说,“要我的话,肯定想加入共产党,不然找他们干什么?大哥,共产党的队伍可是咱穷人的队伍,咱们穷人不加入自己的队伍,反而帮着有钱人打穷人,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刘成龙哈哈大笑,问:“阿光,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

“在绥远的时候就有了。看了《共产党宣言》之后,好多人都有。”袁振光讪笑了几声,“大哥,你不会责骂我吧。”

“不会,兄弟,实话跟你说,大哥我也有。”

袁振光吃惊地睁大眼睛,“真的?”

刘成龙点点头。

“太好了!”袁振光高兴地跳了起来,“咱哥俩一起去找共产党!”

“好!今天上午就去!”

“上午?莫非你知道他们……?”袁振光眼里写满了问号。

“对,上午我们去一趟县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可不简单,他是我们县共产党组织的负责人。”刘成龙说。

“负责人?你跟他有联系?难道你就是……共产党?”这太出乎袁振光的意外了。

刘成龙肯定地点点头。

苦苦要寻找的共产党没想到就在眼前,袁振光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这……大哥,我咋就不知道呢?”

刘成龙呵呵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阿光,这个共产党的负责人是谁你知道吗?猜猜看。”

袁振光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我彪哥,他是我们县的教育局长。”

“啊?教育局长也是共产党?”袁振光有点惊讶。

“兄弟,你认为我会骗你吗?”

“不会!”袁振光摇摇头,他下了无比的决心,“大哥,你是共产党,我也得是共产党,这事你要帮帮我!”

“好,今天上午咱哥俩就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高兴得开怀大笑。

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家门口,刘步然和肖春兰正等他们吃早饭呢。

0055见未婚妻

吃罢早饭,刘成龙对刘步然说:“爸,等会我和阿光出去一趟。”

“去哪儿?”刘步然抬起头问。

“县城。看看王叔叔和彪哥。回来几天了,他们还不知道呢。”

“嗯。”刘步然点点头,“也该去看看他们。大家都以为你光荣了,他们一家人正为你伤心着呢。顺便跟你王叔叔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你跟爱静把婚结了。而今兵荒马乱的,结了婚我们才放心。”

“爸,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如今鬼子肆虐,国将不国,何以为家?再说我和阿光还要去找部队,万一我在战场上牺牲了,那不是害了爱静吗?”

刘步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我也考虑过了,但你们的部队估计一时半会打不过来,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过段日子还是去一趟你邱旺达邱叔叔家,叫你少凡哥帮你俩找份工作。阿凡毕竟是洪都市的市长,你哥又在他手下做秘书长,这样能更好地为党国效力,也不枉蒋委员长对你们的栽培!”

王生际、邱旺达和刘步然都是三民主义的忠实追随者,他们是生死与共的拜把兄弟,一同参加武昌起义,出生入死,患难与共。

记得那是非常惨烈的汉阳保卫战,革命军谢元凯部第四团奉命在汉阳三眼桥一带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转移。当时第四团团长正是刘步然,邱旺达是副团长,王生际是团部参谋长。战斗中王生际负了重伤,刘步然死命相救,伤愈后他们与部队失去了联系。窃国大盗袁世凯窃取革命果实后,刘步然和王生际开始心灰意冷。

后来,刘步然在几乎与世隔绝的黄竹村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世事。王生际凭着他为革命立下的赫赫战功,当了十几年的乡长。

刘步然生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刘文,一个叫刘成龙,刘文在岭南大学毕业后做上了洪都市市长办公厅的秘书长。

王生际生有一儿一女,儿子王彪,女儿王爱静,凭着他在当地国民政府的声望,王彪做上了教育局长,王爱静也安排在县政府工作。

邱旺达的经历与他们不一样,他带领队伍突围后,追赶上了大部队。袁世凯窃取革命政权后,邱旺达又参加了蔡锷的护国军,讨伐袁世凯。革命成功后,做上了国民政府民政部内政次长。邱旺达育有一儿一女,儿子邱少凡,是洪都市的市长,女儿邱小雅,比刘成龙小几岁,在中正大学读书。

对于王爱静,尽管刘成龙跟她很小就订下了娃娃亲,但刘成龙的确对她没有半点特殊的感情。

刘成龙与王爱静因为娃娃亲的关系,小时候伙伴们经常拿“小两口”来嘲笑、耍弄他。

他可以和村里的其他姑娘们玩耍游戏,但只要一和王爱静接触,就感到一种怪怪的别扭。他担心、害怕别人的嘲笑,而那些善意的玩笑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对王爱静产生了一种厌恶的逆反心理。因此,他从来不和王爱静呆在一起,两人连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这种独特的关系在他童年与少年的生活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即使现在长大了,那种长期积淀的隔膜也很难使两颗年轻的心灵产生相互碰撞的激情了。

倒是邱小雅,刘成龙对她却有一种异样的兄妹情。

那是在革命尚未成功的军阀混战时期。战争年代,兵荒马乱,大人的生命也朝不保夕,邱旺达随时都有裹尸沙场的可能。为了让战争不殃及一对儿女,为他们寻找一片远离战火的和平乐土,邱旺达就把邱少凡邱小雅送到了偏僻的黄竹村,寄养在刘步然家。在自己食不果腹的困境下,刘步然毅然承担起抚养战友后代的责任。

那个时候,邱小雅成了刘成龙最亲密的玩伴,他也很自觉地承担起“护花”的责任。刘成龙一直很称职,每次邱小雅被人欺负了,他总能将那些小鬼头修理得哭哭啼啼。因为她,刘成龙跟伙伴们干仗无数次,刘步然揍他无数次。一直到1925年7月1日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邱旺达担任民政部内政次长之后,邱少凡和邱小雅才回到父亲的身边……

“发什么呆啊你?”刘步然把刘成龙的烈士证明和九百块大洋抚恤金拿出来,“你还得去一趟县政府,这个东西你退还给吕县长。你既然回来了,这钱咱不能要。国难当头,国家正是急需用钱之际,咱用了这钱,与心不安!”

刘成龙点点头,“我会退还给政府的。”

“家里有一辆自行车,是你彪哥体恤我上一趟县城不容易,买给我的。你跟阿光骑自行车去。”刘步然说完,推自行车去了。

王爱静的家原来是跟刘成龙同一个村的,王生际当乡长之后,他们家就搬到了乡政府,现在王彪当上了教育局局长,他们家就搬往县城了。

刘成龙弄了点家里准备的土特产,车头上再绑上两只家里养的大公鸡,骑上自行车,载上袁振光,赶往县城王爱静家。

刘成龙和袁振光骑上自行车,朝县城王爱静家疾驰而去。

一路上哥俩比着劲头,车轮子蹬得飞快,八十多里的路程,不到一个钟就蹬到了。

在王爱静的家门口,刘成龙支好自行车,从车上解下东西,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正在门口摆弄几盆花。

这姑娘正是王爱静。十年不见了,原来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得眉清目秀,丰满动人,弄得刘成龙几乎不敢相认了。

袁振光朝刘成龙摆弄了几个手势,意思是问,那个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刘成龙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爱静!”

王爱静抬起头,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刘成龙和后面的袁振光一番,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是……刘成龙?”

“是啊,我是刘成龙,你认不出来了吗?”刘成龙笑了笑。

“不!”王爱静摇了摇头,“阿龙……已经……”

刘成龙马上接上话,“你是说刘成龙已经死了是吗?没有,是上面弄错了,我已经回来了,前两天到家的。”

王爱静又仔细看了看,“对,你是刘成龙!阿龙,你真的没死?”王爱静的声音有点颤抖。

刘成龙点了点头,“嗯,没死,活得好好的!”

王爱静突然一个转身,朝屋里跑去,激动地大声叫喊道:“爸、妈,刘成龙没死!刘成龙还活着!刘成龙回来了!”说完进了自己房间,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打扮起来。

一阵忙乎之后,进了厨房,煎起了荷包蛋。

一会儿,王爱静的母亲廖淑贞迎了出来。刘成龙叫了一声:“婶。”

廖淑贞认真地审视着刘成龙:“你……你真是阿龙?”

“婶,我真是阿龙啊!你仔细看看,十年了,你的阿龙回来了!”刘成龙也有点激动。

廖淑贞眼里涌动着泪花。是啊,轮廓分明的脸,浓眉大眼,笔挺的鼻子,炯炯有神的眼睛,挺拔的身材,这不是阿龙吗?

“阿龙,真的是你!”廖淑贞一把抱过刘成龙,眼泪簌簌而流。“好孩子,真的是你!婶以为见不到你了,苍天有眼啊!”

“婶,你就别伤心了,我已经回来了!”刘成龙替廖淑贞抹去脸上的泪水,拉过袁振光,向廖淑贞介绍道,“他叫阿光,是我的战友。”

“婶婶好!”袁振光敬了个军礼。

“快进屋吧。”廖淑贞帮忙接过刘成龙手里的东西,朝屋里喊道,“老头子,真的是阿龙来了,他还活着,快出来吧。”

刘成龙和袁振光跟着廖淑贞进了屋,廖淑贞拉着刘成龙的手,暄长问短,嘘寒问暖。

刘成龙站立着,忙着应答。廖淑贞叫刘成龙和袁振光坐客厅上,帮他们倒了一杯茶。

一会儿,“咳咳咳……”王生际拄着拐杖,吭吭咳咳地从室内出到客厅。

十年不见,王生际已两鬓苍苍,佝偻着腰,成了一个衰弱的老头。

近来王生际常卧病在床,听到未来的女婿没死,活着回来了,不觉有了精神,支撑着来到客厅。

“叔,你身体咋的了?”刘成龙看着王生际瘦弱的身体,一阵揪心的疼。

“没啥,阿龙啊,真的是你!壮实了!不错!不错!咳咳咳……”王生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头子,瞧你这身体,就少说几句吧。”廖淑贞伸手在王生际背上轻轻地锤着,以减轻他咳嗽时的痛苦。

“阿龙回来了,我能不高兴吗?”王生际缓了缓呼吸,气息逐渐平静下来。“阿龙,你咋回来的?是不是像当年叔跟你爸一样?”

“差不多吧,我们两个跟部队打散了,失去了联系。”刘成龙便把死里逃生的经过复述了一遍,直说得廖淑贞眼圈红红的,王生际更是感慨万端。

王爱静在厨房里静静地听着,一会儿便是泪水潸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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