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丨留夏

中国古诗中，多把女人比喻成花，曹植《杂诗▪南国有佳人》中有言：南国有佳人，荣华若桃李。佳人犹如盛开的桃花一样，风姿绰约，光彩夺目。

如花似玉的女人，在萧红的作品中，却如十月的残荷，离散凋零，尽是疮痍。

在《生死场》之《荒山》中，萧红用极简的词语、极直的情节，描述了极渗人的婚姻真相。

月英是打渔村最美丽的女人，她温和，她多情，她给人以温暖，她予人以快乐。同时她家也最穷、她亦得有瘫病，一整年从没倒下睡过觉，只是半躺在枕头围起的窝窝里，像佛龛中的女佛。

《生死场》话剧剧照

她的丈夫除了去求神拜佛外，连杯水也懒得递，任她在风雪吹号的夜里凄厉*。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婚姻的全部，那就错了。萧红最善于剥茧抽丝，层层递进，让你看到更残酷的。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刺眼的太阳光会刺伤眼睛，而复杂幽深的人心，则会让人绝望。

《黄金时代》剧照▪萧红

她的丈夫，为了省事省力，直接在其腰部垫高了砖头：

王婆打开她的被子时，看见那一些排泄物，淹浸了那座小小的骨盆。

王婆用麦草揩着她的身子，最后用一块湿布为她擦着，五姑姑在背后把他抱起来，当擦臀下时，王婆觉得有小小白色的东西落在手上，会蠕行似的。

借着火盆边的火光去细看，知道那是一些小蛆虫，她知道月英的臀下是腐烂了，小虫在那里活跃。月英的身体将变成小虫们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