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我报考了美术班,在那时的县直中学高中部美术班里生活了三年,认识了一群亲如兄弟姊妹的同学,也认识了好几位老师。总的来说高中的老师们都不错,没有让人特别讨厌也没有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而那三年的生活却是终生难忘,有时间一定要写一写。
不过高中时有一件事必须提一提,因为它让我知道了人真的是能笑死的!那天我和一个舍友从操场上经过,看到初中部最胖的还爱穿细高跟鞋的那位女老师不小心摔倒了,仰面朝天翻不过身爬不起来。这时我们的班主任,五十出头个子不高同样不瘦的海老师正好路过,赶紧拉住她的一只手想助人为乐,谁知道竟拉得那女老师以臀部为中心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愣是没能拉起来!我们俩跑到宿舍里开始放声大笑,根本停不下来,眼泪笑出来了,肚子笑疼了,嘴巴笑痉挛了,最后笑得浑身都抽抽了…然后明白了笑死人真不是瞎说的!
再后来考上大专,开始接受比较系统的美术教育,又接触了一二十位老师,其中最有趣的是教我们工笔人物的张老师了。
张老师那时三十大几,还是个单身男。没开始上他的课,学哥学姐们就把他的奇闻轶事传播给我们了,传的最经典的就是张老师的相亲事件。
据说有一天张老师同时约了两个女孩手上拿本杂志在学校附近的长桥上见面,一个约在桥北头一个约在桥南。张老师在约定好的时间骑着自行车先到桥南,一看那个女孩不怎么好看,就没有停留直接往北,到桥北头一看这个长得还不如桥南,又调转车头骑回来,桥南已经没人了——那就和桥北的聊一聊吧!可等他又骑过去,桥北的姑娘也不见了。
听了这个我们都以为张老师是个滑稽可笑的人物,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才知道张老师不仅画技好,人品也好,是个正派老师。他个子很高,所以微微有点驼背。鼻直口方,前额已经开始谢顶,所以脑门敞亮。平时说话的时候有一点口吃,但是当说到他非常推崇的印象派画家们时嗓门洪亮,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慷慨激昂。我还记得当他大声说道:印象派的阳光驱散了古典传统绘画的阴霾…!在场的学生都鼓掌欢呼起来。
还有一个教我们心理学的徐老师也让人难忘,因为他的课讲得太生动太精彩了,我们都舍不得落下一堂课,每次教室里都坐得满满的,甚至会提前在教室等着他去上课。而有的老师的课,能翘就翘,翘不了的也是在下面看小说睡觉或者搞小动作。
不过也有一个让我们很瞧不起的家伙,好像是教我们水粉的,姓郭,瘦小猥琐,尖嘴猴腮的,还自认为很艺术的留了披肩发,关键是他的头发可能经常不洗所以粘在一起一绺一绺的,衣领上的那道黑垢油污污的,而最最可恶的是他还下流,把班里的一个漂亮女生叫到他宿舍里动手动脚的,因此他收获了外号“毛猴”,还是蘸过酱的!现在我们大学同学一提“蘸酱毛猴”,就知道说的是那个姓郭的。
为人师表,品行最重要,虽然大部分老师都是好的,但是老鼠屎也是一直存在的,以前有,现在有,将来我想也不会没有,除非人类不存在。
我参加工作已经三十多年,后来在同学群里听说张老师到中央美院进修后,到省城一个更大的院校教书育人了,还有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在身边,现在应该退休好几年了。不过他一直办的有美术班,估计是退而不休仍孜孜不倦。
记如烟往事,叙似水流年。
一切皆缘。愿众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