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在四川(16)｜陆游入川④：进入三峡，陆游见到了神往已久的神女峰

值得一提的是，陆游在《入蜀记》中，记载了他在长江中见到的许多奇珍异兽，有的现在还存在，有的已经灭绝。如今读来，犹如跟着陆游逛了一次长江水生动物乐园，多次奇遇让人咋舌。

嬉戏中的江豚（资料图片）

在长江上看到“十数”只江豚

陆游见到的第一种江中动物是绿毛龟。那天是七月二十日，在今安徽当涂县境内，当地盛产绿毛龟，“就船卖者，不可胜数。”

如今，在安徽各地普遍人工养殖绿毛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只有江苏常熟市把原产于虞山山涧阴凉处的野外绿毛龟当做当地特产。

当天，陆游乘坐的船只经过三山矶后，陆游看到了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情景：“江中江豚十数出没，色或黑或黄。俄又有物长数尺，色正赤，类大蜈蚣，奋首逆水而上，激水高三二尺，殊可畏也。”

陆游记载的这几句话，信息量相当丰富。

长江江豚，俗称江猪，体型较小，头部钝圆，额部隆起稍向前凸起；吻部短而阔，上下颌几乎一样长，吻较短阔，形似海豚，寿命约20年。2017年5月9日，江豚由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提升为一级，2018年4月11日被升级为独立物种。

为什么江豚会受到如此高的“待遇”？这是因为在白暨豚灭绝后，江豚成了长江中最后仅剩的鲸豚类动物，而且数量稀少。1980年代以来，长江江豚种群量在快速衰减。1991年时，江豚还有2700多头，到2006年就不足1800头了。2018年7月24日，长江江豚科学考察及长江珍稀物种拯救行动实施情况发布会宣布，本次科考估算，长江江豚数量约为1012头，比大熊猫还稀少。

更为严重的是，江豚还在以每年5-10%的速度下降。有关专家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得不到很好的保护，估计再过10-15年，长江江豚就会步白暨豚后尘而灭绝。

江豚性情活泼，常在水中上蹿下潜，不停地翻滚、跳跃、点头、喷水、突然转向等。江豚喜欢单只或成对活动，成对活动一般就四五只，陆游看到有“十数”江豚出没，算是比较罕见的场景了。

而类似大蜈蚣的动物，全身红色，长数尺，至少在目前看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或许已经灭绝了，给水生物学界留下一个难解之谜。

多次看到奇怪的大鱼

又过了3天，七月二十三日，在今安徽铜陵市和池州市之间的长江上，陆游又见到一幕奇观：“巨鱼十数，色苍白，大如黄犊，出没水中，每出，水辄激起，沸白成浪，真壮观也！”

陆游见到的所谓“巨鱼”，是白暨豚吗？但白暨豚背部的颜色是蓝灰色或灰色，只有腹部才是白色，没有证据表明白暨豚是翻转着身子在江水中活动的。所以，陆游在这里见到的“巨鱼”，到底是什么呢？

陆游的奇遇还在继续。5天后的七月二十八日，在江西彭泽县马当山一带，“忽有大鱼正绿，腹下赤如丹，跃起柂旁，高三尺许，人皆异之。”

一条背部绿色、腹部赤红色的大鱼，忽然从船舵边从水中跃起一米多高，大家都感到奇怪，似乎预示着将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当天晚上，狂风大作，船上的桅杆被吹断，船帆被吹破，船几乎被废了。

八月十二日，在今江西九江市赤湖附近，陆游看到，“江中见物，有双角，远望正如小犊，出没水中有声。”

晚上，船停泊在一个叫艣脐洑的地方，陆游又看到，在远处的大山里，有两点火像灯一样，一开一阖，持续了很长时间。陆游问船工，船工们都说不知道。有人说是蛟龙的眼睛，也有人说是灵芝在炼丹吸收光气，莫衷一是。

陆游见到重达10斤的鳊鱼

过湖北武昌后，八月三十日，“得缩项鳊鱼，重十斤……出鲟鱼，居民率以卖鮓为业。”缩项鳊鱼，即鳊鱼，古代又叫槎头鳊。《辞海》中说，鳊鱼“重可达4斤”，而陆游见到的却是10斤！

鲟鱼，在长江里的有中华鲟、达氏鲟、白鲟3种。其中，最有名的是中华鲟，一般重50-300公斤，最大的可达600公斤，是长江中最大的鱼，有“长江鱼王”的美誉。

陆游看到，当地居民捕捉鲟鱼后，用盐和红曲腌制成“鲊”，向过往客商兜售，成为当地的一大产业。

此外，在八月十四日，陆游还看到“大鼋浮沉水中”。鼋，淡水龟鳖类中体形最大，体重可达100公斤。《西游记》中，驮唐僧师徒及白龙马过通天河的，就是它。

九月十一日，在过今湖北石首市前，陆游看到，“又有水禽双浮江中，色白，类鹅而大，楚人谓之天鹅，飞骞绝高。有弋得者，味甚美，或曰即鹄也。”

十六日，陆游在荆江上又见“天鹅数百，翔泳水际”。

黄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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