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猪牙花 Erythronium albidum。图片:钟蜀黍
猪牙花属在我国境内有两种,一种是分布于新疆的新疆猪牙花Erythronium sibiricum,以及分布在吉林和辽宁,我在4月末所遇见的猪牙花Erythronium japonicum,它们在我国西北的天山山脉,在东部的长白山和小兴安岭,都在冰雪消融之后,绽放成遍野的粉色花海。
当然,猪牙花偶尔也有白花变型,在玫瑰色的海洋里长身玉立。图片:钟蜀黍
另外,猪牙花在原住居民的生活中也留下了印记,一些北美、西伯利亚和欧洲的原住民族都有过食用猪牙花属植物鳞茎淀粉的习俗,日本称之为片栗粉(katakuriko),最初用来烹炸天妇罗。
可炸天妇罗的片栗。图片:布丁豆丁妈 / 豆果美食
春天之所以美丽四季如春的地方,春天其实是不易被感知的。
我从小生活在长江以南的亚热带。每年在城市里,从几乎不下雪的冬天到盛夏仿佛只是温度在变化,体感上从有些缩手缩脚到换上凉席。那时候从家里和教室里向窗外望去,见惯的是榕树、樟树、雪松和悬铃木。除了悬铃木会在秋天落叶,春天长出新芽,其它多是常绿乔木,四季都是绿的,连树梢冒出花蕊都悄无声息。等我上大学到了长江流域,才第一次见看见春天如云霞一般盛开的樱花。从那时起于我而言,每一年的春天才有了确定的标记——那些盛放的花。
春天之所以美丽,或许是因为寒冬酷暑的衬托。图片:钟蜀黍
但长江流域的春天依然不热烈,也许归结起来还是这里的冬天不如诗歌里咏唱的那样严酷。后来几年我在美国中部生活学习,经历过足可埋没半辆车的暴雪和漫长的枯黄之后,才更加明白了春天对于大多数生活在温带人们的意义。当我一次次在华盛顿、密苏里、吉林和新疆的野外看到大片的猪牙花漫山遍野绽放的时候,春天不再是轻柔羞涩的咏叹调,而是辉煌壮丽的交响曲,在耳畔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