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网络

一九六九年， 北大荒的初夏，万物生长繁殖，在新老交替中繁延。各种植物在经过了慢长的冬季，芬芬探出头来，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吸允着大自然给予的甘露。

动物们经过慢长的休眠，和艰难的困苦生活，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美好时光，夏天。

候鸟们经过了长途迁徙，回到了向往已久的出生地，来繁殖延续自己的家族。

大雁是这样，野鸭也如此。

立夏已过，小满将至，几场甘露般的春雨，将小草从幼儿孕育成了儿童。转眼小草没过了野鸭，大雁。

这时，也正是野鸭，大雁繁殖的好季节。野鸭，大雁不管你是老年，中年，还是少妇或是处女，都要抓紧自己的性生活，交配，下蛋，孵化。

否则错过了时机，孕期推迟二十天至一个月。秋末冬初南迁时，你的孩子处在儿童期，是跟不上大部队的，万一途中腰折了，你心痛不。所以它们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下蛋。

我们狩猎队组织了一次拾蛋行动，全体人员参加。

会计韩燕秋，四十来岁，齐齐哈尔林业干部学校财会专业，中等身高，皮肤较白，短发，俗称半毛，鹅脸蛋，高耸的胸脯，微翘的后臀，勻称的身材，让人看后，孚想联翩。美中不足就是带了一付近视眼镜，但也章显了文人风彩。

今天，红日当头，晴空万里，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是野游的好时光，我们这次出去拾雁蛋，野鸭蛋，全当是一次野游吧。

我们带好一切装备出发了，到了雁窝岛，首先下车的是出纳兼总务梁思燕，下车后急急忙忙去找高草，郑得金喊：梁姐，干什么去？尿你，梁思燕说。

梁思燕，四十五六岁，初中文化，分配到农具厂，后当上保管员。 狩猎队成立托人才进了狩猎队，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想吃顿肉都是不可能的。

狩猎队不一样，特殊的工种，季节性又强，时间不是那么严，打的都是猎物，怎么说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梁思燕，细高个，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面容较好，不胖不瘦，虽然四十有五，但风韵尤存。

梁思燕脾气随和，性格开朗，为人大方，爱说爱笑，有一付热心肠。

姜队长安排每两个人拿一根绳，在草地上拉。

有拉绳的，有拿筐的，还有拿枪的。我和梁思燕一根绳，刚拉没多远，啪拉一声，一只大雁尖叫着从梁思燕脚下飞起来，朝着我飞来，我举枪大雁看见我惊叫着往高飞，但已经来不及了，瞄准大雁头左手往上一提，砰，枪响大雁一头折下来了。扑通一声砸在了草上，扑鲁鲁又飞起了一只雁，我随手举枪准星指向大雁的头前上方，砰一声，大雁扑通栽下来了。

再看梁思燕，大雁一飞吓了个腚蹲，这时还没回过神来。我跑过去安尉，我说：梁姐，吓着没。

还行，我那见过这场面，梁思燕说，赶快拾雁蛋去，我说。

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有个用草和羽毛做的窝里，有六枚大雁蛋，雁蛋不小，和鹅蛋差不多大，看来大雁要抱窝啦，我俩又去拾那窝蛋，也是六枚，筐里放些草，雁蛋放里面，预防磕碎。

我说：梁姐，再不能来个腚蹲了，否则筐里的雁蛋就喝汤了。我把两只雁除去肠子，背在身上，返回去重新拾起绳子，继续往前走。

走没多远又飞起一只雁，随手一枪，雁死了，蛋一窝八枚。

不到一个时辰，我和梁思燕就捡了十窝雁蛋，打掉九只大雁。

这种方法拉雁蛋，或野鸭蛋还是我发明的。

.有一年和我爱人出去捡野鸭蛋，远处飞来一只野鸭落在草从里了，我盯着落的地方，走过去怎么找也没找到，我爱人说：咱拿根绳子在草上拉一遍，还能拉不着它吗。

我说对，于是我们从自行车上解下了所有能用的绳子，还是不太长，我和我爱人脱下了外裤，解下了本历年的红腰带，撕成几条结在一起。

果然，到那就把那只野鸭拉起来了，我俩用这种方法，那一天捡了很多鸭蛋，比平时多很多倍。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北大荒人都会用这法子了。一到野鸭和雁下蛋的时候，家家户户能出去的，都出去捡，能捡的，勤快的能淹一二缸，少差点的也能淹一三缸。再加上自己养的鸭鹅，足足够一年吃了。

韩燕秋和赛飞虎一根绳，雁蛋基本上都是赛飞虎找到的，近视眼却实很耽误事，但是床上的事一点也不耽误，三女一男。

我们又捡了一会，大伙共捡了三百多雁蛋，打了三十多只大雁。

在这里为什么捡不着野鸭蛋呢？野鸭不敢侵占大雁的地盘，一来野鸭根本不是大雁的对手，等孵出鸭崽来大雁也都给拧死。

我们一行人，又找了一块适合野鸭抱窝的地方。

这里湖泊众多，杂草高低错落有致，有一片片灌木林，还生长着不少臭李子树，杨树等，乌鸦喜雀都在上面做窝。

我们开始拉野鸭蛋，野鸭确实是比大雁要多的多，野鸭呱呱呱的叫着，扑鲁鲁的飞着，猎枪也砰砰砰的响着，野鸭也扑通通的掉着。

野鸭蛋大小象大鸡蛋大，它的蛋黄非常的红，通红通红的，把野鸭蛋打倒盘子里，蛋黄非常的挺实，熟了的野鸭蛋黄，咬一口艮啾啾的，很香很香，没吃过野生野鸭蛋的，您是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野鸭蛋一窝有十七八枚，很快筐就快捡满了，我走到灌木林边，一抬头，似乎看见有个脑袋在鸟巢里，我走到树下，对着树干就是一脚，扑鲁鲁有只野鸭飞了出来，我顺手一枪，野鸭掉到地上。

树很矮，我爬上去捡下来一窝十六枚蛋。接着我挨着树上的窝找，大部分窝里都有蛋。

野鸭上树下蛋报窝，预计着要涨大水。

野鸭在树上报窝，孵化出崽几天后，老鸭在树下铺垫一些杂草树叶之类，做为缓冲，强行把鸭崽推下去几只，剩下的就自己跃下。

野鸭蛋每窝约在十七八枚左右，不超二十枚，真正成活率在十五只，因为只有十五天的受精卵，孵化出的鸭崽才强壮。

经过尽一天的劳动，野鸭蛋又捡了不少，野鸭子也猎了六七十只，收获颇丰。也充分体现了狩猎的快乐，特别是狩猎队的韩燕秋和梁思燕，更是人生的第一次，也是一生的美好回忆。

作者陈培富，山东青州人，工作在黑龙江，现定居青岛。

二O二一年九月十八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