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的厂员们没有任何异议,服从加班的安排。
这种只能服从的指令更像是顺从,它不是封建糟粕里妻子必须对丈夫的百般顺从,而是对现实的低头,他们不想或亦是不敢承担反抗过后倒扣工资、被辞退的惩罚。
他们需要这份工作,更需要这份工资。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鲜活的生活与厂子相隔离“攒了钱,最想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没有,我就想存点钱,因为家里穷,想盖个房子。”
”那边盖房子要多少钱?“
提到房子,杨玉金脸上的羞赧和憧憬憨态可掬。
赚钱除了是生存,更是对生活的一种寄托,房子是她对生活的期许。可是房子建造需要金钱来堆砌,记录者的反问就像是现实的巴掌,又重又辣又痛。
杨玉金歪着脑袋思考着, 笑出了声,而后掩面而泣,她压抑的啜泣声中充满了无能为力。
厂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大多数人都背负着他们生活的重担,肩上负担的也许是一个家庭也可能是一个自己期许的未来。
厂里的围墙不仅仅挡住了危险,更围住了生活,围住了外面烟火气地生活。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工作十几个小时,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能留给他们自由分配的时间又剩下多少?
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就亮了。
他们好像是被时代喧嚣抛弃的人,安静的蜗居于工厂里,不分昼夜地劳作,但他们所生产地商品散落于世界上很多角落。
即使深陷生活的泥沼,但是经过他们之手的商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收到商品的人也收获了快乐。
他们是想要好好生活的,但是柴米油盐需要钱来支撑,远方和诗的实现更需要金钱基础。
每年厂里会举办年会,年会上的他们是鲜活的。欣赏在台上舞蹈的同事,看小品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大笑,这都是卸下劳苦的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