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镜、塑料花、饼干盒,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都是乡村人家值得炫耀的摆设。新京报记者王颖 摄
一个量粮食的竹升,是从一个拆迁的村子里捡来的,捡到的时候,里面还有一张奖状。一个木头风箱是从崇礼收来的,祁淑芬当初开车去收的,也是唯一一个外地藏品。
量米的升,现在认识它的人已经不多了。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一个紫檀木的秤杆,收到的时候,称星磨得几乎看不见了,配套的秤砣也没了,她自己配了秤砣。一个半米见方的石头水槽,找到时,被一棵倒下的大树砸坏了一角。
紫檀的秤杆,虽然没有成套的秤砣,依然还是祁淑芬最喜欢的藏品。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在祁淑芬收藏之前,这些东西不知道在被遗忘的角落里尘封了多久,捡回来后,都要下功夫清理。
一把印着“五福”的茶壶,捡回来时完全是黑的,看不出上面画的什么,洗了十几遍,才洗出本来的模样。
五福茶壶,捡回来时壶身脏得看不出图案,洗了好多遍才洗干净。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一张方桌上放着一个机油桶,机油渗进了木头,祁淑芬用火烤了很久,把机油烤出来,再反复擦洗干净。
祁淑芬喜欢干这些活儿,这些东西,每一件几乎都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锈迹斑斑的铁皮铅笔盒,也曾出现在她童年的课桌上。印着“长城”“灯塔”的肥皂,曾经让她的衣服洁净如新;开口处塞着玉米芯子的陶制水壶,她小时候下地时,用过一模一样的;万福纹的木格窗前,仿佛能听到儿时窗外的蝉鸣……
时间变成了熟悉的片段,以为早就遗忘的回忆,重新凝聚在一个个老物件中。祁淑芬觉得,这种感觉让她停不下来,每次听到哪里有拆迁,哪里有个老物件,总是忍不住带回来,哪怕家里已经有很多同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