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学,看到学校小卖部货架上放着一摞摞的精致的铁盒,曾产生过无数的想象,到底什么好吃的包装要那么讲究,不敢问售货员,也不敢问同学,刚来同学之间彼此还不熟悉,说出去让人家笑话,等熟悉了,我就问刘建华,那是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还是甄丽英见过世面,告诉我们那是肉罐头,有猪肉的,有牛肉的,那时候便产生一种强烈的愿望:什么时候能吃到肉罐头呀?吃肉罐头,成了那一段时间最迫切需要实现的理想。
两个月结束,我、建华和丽英清点积攒的钱票,发现终于能买到一盒肉罐头了,我记得那是个深秋季节星期天的下午,大部分同学上街了,我们仨去小卖部买肉罐头,因为猪肉罐头最便宜,我们便买了一盒猪肉罐头,来到了师范南院的最南边,那里很开阔,很安静,少有人来,我们找了几块儿大石头围坐在一起,拿出罐头,发现四边儿严严实实,根本打不开,后来不知谁想出了好办法,拿着罐头盒在大石头上磨,三个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替一会儿的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将四周的棱磨平了,打开了罐头,只见红润细腻特别瓷实的四四方方的一块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冷风阵阵吹来,吹得我们披头散发,我们全然不顾,坐在石头上就着冷风吃着肉罐头,尽管互相谦让着,很快一个罐头也一扫而光了,现在想不起是什么滋味,总之是特别的美味。
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为了加快攒钱的速度,原来一顿饭三个人打两份菜缩减到一个菜,因此几乎隔两周,就去买一回罐头,先后买过牛肉罐头,鱼罐头……每次都是到老地方,吃前,都要磨一阵子,最后竟磨出了经验,先磨那一边儿更快,经常是一个人磨,旁边两个人指导,然后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味着肉罐头,一边谈天说地,感到无比的快乐,数不清,这样的场景有过多少次,春天沐浴着春风,夏天欣赏着田园美景……
有关张北师范无数个美好的“第一次”,已是渐行渐远,但留给我们的温暖和思念,却是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