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低价黑豆饭形式简易,米饭有白饭和菜饭,盖料只分荤素两种
黑豆饭在当今的巴西虽然享有国吃地位的辉煌地位(你没看错,黑豆饭比烤肉还要深入民心),但究其出身却甚是卑贱,正可谓烂泥巴地里开出的鲜艳的花。
让我们暂且把目光投向饥寒交迫的奴隶们尚未得到自由平等人权的年代:那时候,奴隶们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奴隶主火热的田野里,奴隶们却只有黑豆饭充一充饥肠。话说当年,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奴隶主们是不吃猪手猪下水这一类在他们看来“不洁”的食物的,白白扔掉又觉得可惜,不如干脆赏给奴隶让他们也开开荤打打牙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主人干活不是?黑奴们的烹饪手艺自然不能和我大中华博大精深的厨艺相比肩,上好的猪心猪肝到了他们手里也只有煮熟了吃这一个做法,光是这些东西又不够一家老小吃的,就再加点便宜又实惠的豆子凑数,煮得了浇在米饭上,也能吃得全家眉开眼笑,跟过大年似的。
以下是作者的无责任猜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某农场,某位吃饱了撑得没事*奴隶主闲逛到奴隶们居住的窝棚边,忽然闻到一阵香气扑鼻,想来这位主子也是个吃货,顺着香味寻摸过去,却见一群奴隶们围着一口大锅吃得正欢,该主子不禁大怒,居然敢背着本大爷吃独食,反了你们了!当下拔脚闯将进去,不由分说抢下一盘来这么一尝——真是人间美味啊!于是这道菜就这样流传开了。
演变到今天,黑豆饭一般来说是作为午餐供应的,上至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下到简陋的路边小店,都能找到黑豆饭的身影。黑豆饭更是演化出无数个流派若干种分支,讲究点的饭店,不同部位分开炖好,依个人的口味自取所需。简陋点的一锅乱炖,也足以让食客空腹而来,满意而去。超市里更有豆饭便当盒和袋装的方便豆饭供应,当然,袋装的方便豆饭提供的只是炖好的豆子和杂料,米饭还是要自己预备的。米饭做好,盖料略一加热,直接浇上去就可以吃了。
档次更高也更贵一些的公斤饭餐厅,周末供应正宗巴西黑豆饭
看到这一溜儿陶罐了吧,里面煮的是不同部位的肉类,供食客各取所需。
搭配黑豆饭的米饭以巴西本地米为宜,特点是干、散,一粒是一粒,绝不互相勾连相互勾搭,这样的米饭才对巴西人的胃口,中国的东北米或日本米是不入巴西人的法眼的,他们嫌这种大米太粘。配豆饭还要加上木薯粉(farofa),木薯粉不见于中国北方,南方有没有不敢乱说。个人感觉木薯粉的口感有些象玉米面,不过颗粒更粗,有点剌嗓子,味道比较中庸。烤木薯配烤肉也是巴西常见的搭配,烤熟的木薯味道和土豆仿佛,不过更干更没味道。
说到巴西人对黑豆饭的热爱程度,我在巴西工作时的几个巴西同事几乎每天都用豆饭当午餐,或自带或外卖,也从不见他们吃腻的时候。象他们讨教个豆饭配方能让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都说自己的做法最是天下无敌。在巴西境内旅游,从北到南每到一处都能见到黑豆饭的供应。最便宜的山间小城一份配有沙拉和两块炸鸡的豆饭套餐只要7.5个雷亚尔(real,巴西货币单位),约合20元人民币。最夸张的一次是在亚马逊州的州府玛瑙斯市的热带酒店,当地气候一年只有两个季节——湿热和潮热,温度低于四十度就算凉快了。就是这样的温度下,硬是能靠墙摆出一大溜陶罐,下面还火光熊熊地加着热,里面的东西翻翻滚滚,香气甚是诱人,但是在这样的高温下,就算室内有空调也真的没勇气去尝试了。到了国外,黑豆饭几乎可以算做乡愁的化身了,记得一次在巴黎转机,在机场吃快餐,旁边一桌坐了一家巴西人,妈妈问孩子要吃什么,五六岁的小男孩面对汉堡薯条全然不动心,一门心思要点豆饭来吃,真是难为死当娘的了。
离开巴西日久,想起黑豆饭还是挺怀念的,曾试着用中国的黑豆煮过一次,可惜就是做不出巴西的味道来。一方水土一方美食,毕竟强求不得。
可以用来配饭的各式调料,右下角黄澄澄的就是木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