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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春节前夕,我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我的爷爷,他让我回老家探望一下家人和亲戚。

“光明啊,今年可是你爷爷我八十大寿,你一定要回来给我过生日啊。”爷爷腼腆地说。

我有些为难,老家虽然有亲人,但我离开老家十几年了,想起那里只有贫苦和落后的记忆。现在我在城里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身边的亲戚找我无非都是为了钱,我早就厌烦了。

“爷爷,我这边工作很忙,恐怕回不去了。”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挂了电话,我妻子小芳过来关心地问我:“是你爷爷打来的吧,你打算回去吗?”

“不回去了,只会被缠着要钱帮忙,我已经脱离那个环境多年了,也不想再回去过那种日子。”我对小芳说。

小芳劝我:“爷爷那么想见你,你也该回去看看吧,毕竟亲人重要。”

“他们只会来占我便宜,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辛苦工作赚钱又不是让亲戚花的。”我坚决表示反对。

就这样,过年前一天,我带着妻子小芳和8岁的儿子李天天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铁。因为我不同意联系亲戚,出站后也没有一个熟人来接我们。我深吸一口气,提着行李就向老家走去。

路上我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小芳和天天,小芳的脸色明显不太高兴,我知道她对我这次的选择很失望,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不该这样对老家的亲人。而天天兴奋地四处张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他还小,不明白之间我和老家亲戚的关系为何变得如此疏远。

终于,我们回到了老家。路过我最熟悉的街道,有种久违的归家感。但让我很尴尬的是,村里的亲戚邻居们都在各忙各的,见了我们只是轻轻点头打个招呼就走过去了,完全没有以往回家时的热烈招待。

我明白他们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因为我多年都极少回来联系。虽说是我自己选的,但没想到会冷淡到这个程度,我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就这样断了联系。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关心亲人的,第二天我去找了一个从小最要好的表弟王军,想请他帮忙叫些亲戚一起吃顿饭。

“王军啊,好久不见了,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啊?”我热情地招呼他。

但让我很意外的是,王军的语气很冷淡:“哦,还行吧,最近都很忙,没空聊。”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追问:“正月里怎么这么忙呢?亲戚们有空吗,我想请大家一起聚一聚,好久没回来了。”

“大家都很忙的,你就自己住着吧,没空陪你玩。”王军简短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脸上烧得通红。王军的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我委屈和尴尬无以复加。

回到家,小芳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怎么了,你的表弟不肯帮忙叫人吗?”

一听小芳这样说,我恼羞成怒:“是啊,所有人都给我冷脸相迎,这就是我不回家的后果吧?我就知道回来没好处,只会被占便宜!”

小芳反驳道:“你一开始就不该拒绝你爷爷的要求,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人家冷淡你也是正常的。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我和小芳因为这事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声音还把天天吓哭了。我心疼地抱起儿子,正想安慰他,小芳就抢过天天进了里间,重重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