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俭继位后,改年号为崇祯。
他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压魏忠贤,勒令他退休去看守皇陵。
魏忠贤看大势已去,懊丧了好久,回想起他一生的耻辱与荣光,在好些个个深夜里长吁短叹。
他命几百仆人收拾了3天,于十一月一日,带着四十大车物什,带了一千名骑兵护卫,浩浩荡荡上路了。
魏忠贤的心腹小声提醒他:“低调,低调点好。”
他不以为然,信心十足地说:“若要*我,何须今日。”
“今日之前,还无须*你。”
这句话,像一支冷箭,射进了魏忠贤的心窝,他心惊胆战。
听说魏忠贤大张旗鼓地走,朱由俭勃然大怒。
他发令拿下“五虎”、“五彪”,让魏忠贤的心腹退休,把为他说好话的人派去守皇陵……
十一月六日,魏忠贤一行到达河间府阜城县。
当天,京城的快马追来,逮捕令一亮,魏忠贤当场晕了过去。
天色已晚,魏忠贤面容凄楚、步履沉重地走进了一家当地最好、却破败不堪的旅馆。
寒风啸啸,黑云压城,魏忠贤蜷缩在一张破木板床上,辗转反侧,他想:“回去是*?是剐?是凌迟?还是毒药?或者五马分尸……”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摸摸自己油润的脸,颤声问:“被人人高呼的九千岁,就这样走啦?”说完,眼泪和着鼻涕一起滚落下来。
夜半,窗外,站着一个从京城来的书生,为他唱起了五更歌,歌声凄凉,在疾风中飘扬,像在念悼词。
魏忠贤眯着眼,竖耳细听,脸皱缩得像个口袋,心像钟摆。
“自己死吧。”他重重地命令自己道。
他艰难移动着自己高大的身躯,拉了根布带,端了把木凳,站上去,把布带往梁上一系,再徐徐环视屋内,眼泪直冒。
约莫两分钟后,他猛吸一口鼻涕,摸了一把眼泪,一咬牙,把头伸进去,蹬开了凳子……
那个曾经被人追打的赌徒,那个弯着腰倒马桶的太监,那个会哄人开心的伙夫,那个不可一世的九千岁,都随着他那副身躯,远走。
随行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魏忠贤的尸身最初被草草葬在阜城,后被挖出来处以凌迟之刑,割下他的头颅,悬挂在他的家乡。
很快,魏家的高宅大院被查抄、没收、拆毁,家族被发往蛮荒之地。
兜兜转转,魏忠贤死了,他的族人又回到了原点,过着比先前还不如的生活。
在宫中的那些年,魏忠贤经常做同一个梦:他刷一个大缸,里面有一只蛆,他怎么也刷不到它,十分困惑。
其实,那只蛆,就是他自己。
他为了一己私利,卖女儿,逼走妻子,抢拜把子情人,*恩人,残害忠良,还意欲谋反,是个十恶不赦、贪心不足的小人。
有人说:“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
魏忠贤终于沦陷在贪欲的沼泽里,让那一刀挨得不值。
. END .
【文| 枫蕊】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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