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患者想要解决却始终未能解决,甚至更加激烈的内心冲突,会造成哪些严重后果?我们依次来看一下。
1、恐惧
这不难理解,因为神经症患者的平静是表面的,他的依赖是盲目的。他也许看上去咄咄逼人,其实色厉内荏,也许外表上特立独行,其实内心煎熬挣扎。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害怕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害怕理想化的外衣被看穿,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真面目。而每一种新的恐惧,又需要建立一套新的防御机制去消解,结果就是越陷越深。而在一切恐惧的背后,隐藏的其实是害怕自身有任何改变的态度。
2、人格萎缩
因为患者的精力都消耗在了应付层出不穷的内心冲突上,所以几乎没办法把精力用在本该用的地方,也就是个人的发展和自我的成长上。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办起事来又低效无能。到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想做了,反正自己不做有别人做。
3、绝望
患者陷于神经症冲突的各种纠葛之中,觉得人生无望。他发现做不到理想化的自己,也就失去了自信和生活的动力,他开始自暴自弃。这是最糟糕的状况,因为患者已经放弃了保持身心整体感的希望,任由自己的人格继续分裂。自*的念头和死亡的幻想也会伴随着他们。
4、虐待狂趋势
施虐者感到被排斥,心灰意懒,于是自暴自弃,以盲目的报复心理发泄他对别人的愤怒。他通过折磨别人来减轻自己的痛苦,从打败自己的生活中求得补偿。为此就要把愤怒和不幸强加到其他人身上。
他憎恨生活,憎恨一切积极和美好的东西。他不能原谅别人幸福而自己不幸,所以要把别人踩在自己脚下。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获得了一种权力感,一种“他人生死握于我手”的优越感,这成了他继续施虐的强大动力。
03、如何解决这些冲突作者认为,治疗者不能像神经症患者样,一味去逃避冲突的表象,这样不可能真正解决冲突。那么,治疗者应该怎么做呢?作者说也许冲突的根源可能来自童年,但经过那么多年,它已经发展成一套盘根错节的心理防御手段。只要患者还存在和自我和他人的疏离,还有觉得自己可怜无助的感觉,还对外界有广泛的敌意,那么就不可能消除冲突的倾向。
所以治疗者要做的,就是改变这种状态本身,要帮助患者自己改造自己,帮他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情感和需求,发展自己的价值观,在此基础上和他人相处。虽然这很难,但是还是有希望的。那么,治疗者具体应该怎么做?
1、找到人格类型
要先检查患者自身为解决冲突做过的努力,以及这对他的人格造成的影响。他是倾向屈从型还是攻击型人格?是倾向理想化意象,还是外化作用?能帮助你抓住冲突的本源和主要方面。
比如,一个病人主要表现出攻击倾向,那么治疗者就应该先分析这种态度背后隐藏的东西,如果你先去考虑他亲近人的需求,那就是浪费时间了。
2、对冲突本身进行处理
要让患者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冲突,还要让他明白,他自以为有效的解决方式,其实是没用的。他努力在各种冲突中寻找的妥协,是不存在的。在这个过程中,病人肯定会有抗拒,因为他不愿意抛弃已经建立的整套防御体系,毕竟已经依赖这套体系这么多年了。但治疗者要让他明白,他以为有价值的东西,其实对他非常有害,只会让他越来越陷入冲突而无法自拔。当患者开始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察觉到自己真正的需求时,就是治疗出现转机的时刻。
他的真正需要是什么?也许是他内心对自由、幸福和成长的渴求。这种渴求也许已经被压抑很长时间了,但如果我们能够帮助病人去认识到这种需求的存在,那么他就会主动希望摆脱已经像蜘蛛网一样缠住他内心真实自我的那些防御体系。
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尝试去移除这些防御体系,让患者建立自信。如果他自信可以和人平等相处,那就不会再去抹*自我而屈从别人。如果他内心足够强大,那就不会感到恐惧。如果他有能力去爱,那就不会逃避他人。当这些困扰他的基本焦虑缓解,那么内心的冲突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那怎样才可以说神经症冲突得到治愈呢?作者设定了这么几个目标。
第一个是让患者不再消极被动,这种消极在孤立型人格身上体现最明显。他们口口声声要追求的自由,其实就是不用负任何责任。而通过治疗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真正的自由是和责任紧密相连的。当他们能够主动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便不再会把孤立当成逃避的手段。
第二个是让他获得内心的独立,我们必须帮助神经症患者找回自己,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感受和愿望,发展出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并根据自己的感受和信念与别人建立关系。这对屈从型的人是最恰当的,他们在生活中往往没有主见,过度依附别人。那么治疗的目标就是要让他们内心独立,这样才能真正和别人实现平等交往。
第三个则是让他获得感情的自发性,什么意思呢?神经症患者的感情,往往是被胁迫的,也就是说并不是他内心需要,而是基本焦虑逼得他不得不这样。
最后的话:
神经症的驱动力是什么。作者认为强迫性冲动是神经症所特有的;它们是由孤独、无助、恐惧和敌意等情绪所致,代表着患者在这些情绪裹挟之下应对这个世界的方式;它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获得满足,而是安全感;它们的强迫性是由于潜藏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