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是不是荤菜，这问题我们放在后面再聊！作为从农村出来的非庄稼人，时不时都会打听一下家里的收成，这些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大蒜。感觉种大蒜就像是田地里的赌博，有时赶上"蒜你狠"，而更多的则是赶上"蒜计你"！

大蒜

这些天又到了收获的季节，老家在农村的我基本上每天都给年逾花甲的老爹老娘去一个电话。虽说一二十年没有真正回老家帮父母忙收种了，但是电话每年还是要打的，或许是把收种庄稼当成一件非常大的事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昨天电话打过去，老爹老娘正在大舅田地里挖蒜，忙得电话都顾不上接。上周，老舅因为盖新房、照顾家里的羊群，劳累过度，突然犯了脑梗，不得不住进医院。远在南方帮表弟看孩子的舅妈不得不回来呆在医院里照顾大舅，家里的农忙当然也就顾不上了。

田里剪蒜的农民

大舅病倒，家里的亲戚不得不一起去他家地里集合抢收丰收的大蒜。我电话里仔细询问，那天去忙的平均年龄要60岁以上，年轻人解禁以后一溜烟都去了大都市忙自己的生意了。

老爹老娘和亲戚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天黑一阵子了才最终把蒜挖完，因为无处堆放，在地里就把那些蒜处理给收购商了。老爹告诉我：“你大舅将近一亩的蒜，可能连这些人的辛苦费都不够，这些人去别处帮工也能挣一两千块。”那些蒜一共卖了800块，也就是只够肥料钱和一点儿辛苦费。

大蒜收购

真的很可惜！今年丰收的农户没有赶上"蒜你狠"，而是又赶上了"蒜计你"！

其实，和我大舅一样被"蒜"计的还有不少农户，可以说今年的大蒜种户真的是凄凄惨惨戚戚！半年的辛苦多数换来的不是等量的回报，聊以慰藉的就是很"充实"，没有闲着，没有像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索性让肥沃的土地荒废着。老家的年轻人最不爱*活儿就是种地，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还不够费事哩！""城里干几天就买一亩地的粮食了！""我家的地谁愿意种谁种啊！"

年轻人对土地的嫌弃和"慷慨"暴露的却是一种无奈，他们在市场经济中摸爬滚打，改变了他们的思维模式，更多地去考虑经济效益和回报率。祖父辈的"土地情"与年轻人求效益的矛盾在不少农村不断暴露与显现。一边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祖父辈默默耕耘，另一边是年轻儿女电话那头不知是嫌弃还是安慰的劝阻：“不行明年白（别）种了！还不够费劲嘞！”“今年的蒜那么便宜，不行就不要了！”可是这种思维与观念的不同多数是很难调和的，很多年轻人可能已经忘记八九十年代父母会因为半寸土地边界跟同村人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