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朱尔旦年纪不大,家境也不错,但是,文章却做得一般,不能算一个有才思的人。一日他在和朋友喝酒,朋友耻笑他胆小,还说他要想证明就去把神殿里供奉的判官像背出来。朱尔旦听了这话,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害怕了,没想到,过了一会朱尔旦真的把判官像背了回来。
这回大家都害怕了,鬼神是不能冒犯的,于是,大家一起向判官道歉后,朱尔旦又将判官背了回去。到了第二天晚上,朱尔旦正在写文章的时候,一个大胡子掀开门帘就走了进来。朱尔旦一看,这正是他背回去的陆判官。一开始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己死期已到。陆判官却说:自己只是想与他做个朋友。
从此以后,陆判官经常到朱尔旦家里做客,两人甚至同床而眠。
朱尔旦经常将自己的文章呈给陆判官看,但是,他都说不好,并自己亲自为朱尔旦批改一番。陆判官还批评朱尔旦的文思太差,于是,趁他睡着的时候为他换了一颗聪明的心脏。醒来后的朱尔旦只觉得肚子有点发麻,并未见血迹,伤口已经愈合。
此后,朱尔旦的才思敏捷,并在第二年还考中了举人。
在得知人的心脏都可以换之后,朱尔旦就希望陆判官能为他的妻子换一颗美人的头颅。于是,陆判官找了一颗新死之人的头颅为朱妻换上,果然美艳动人。结果,这颗美人头的父母听说之后找了来,并以为朱尔旦就是*害女儿的凶手,无论他怎么解释也无法只好求到陆判官跟前。
陆判为他想了计策,夜里,女子的父亲梦见了自己的女儿,并且,女儿告诉他*害自己的真凶就是苏溪的杨大年。真相大白之后,夫妻二人将朱妻认作女儿,两家人也由此开始交好。之后,朱尔旦考了几次进士都没中,也就放弃了做官的念头。
过了三十年,有一天晚上,陆判官告诉朱尔旦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五日后便是尽数。见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朱尔旦便开始为自己置办寿衣棺材,五日后,身着盛装离去。就当妻子在他的灵柩前痛哭时,朱尔旦回来了。原来,在陆判官的举荐下朱尔旦在阴间当起了阴差。
此后,朱尔旦每隔几天就回来一次,有时还留在家里帮助妻子打理家事。这时候,他的儿子朱玮五岁,朱尔旦只要得空回来,便会抱着儿子并照顾他。在朱玮七岁的时候,朱尔旦开始教他读书。他的儿子很聪明,九岁就能写文章,十五岁考进县学。
这时的朱玮,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去世多年。
之后,原是几天一次的探望变得越来越久,甚至数月一次。这晚,朱尔旦来和妻子道别,承蒙上天看中,他得去远方赴任,被任命为太华卿。朱尔旦嘱咐儿子要好好做人,不能荒废学业,十年后方可见,说完出门,便再也没有回来。
二十五岁的朱玮考中了进士,做了行人官,在奉命去祭祀西岳华山时,偶然遇见了父亲。虽阻拦不住父亲的离去,却意外收到了父亲赠予的佩刀,并将这把佩刀世代相传。朱玮后来官至司马,就连其儿子朱浑也当了赫赫有名的总宪。
这就是地府判官中陆判官最早的出场纪录,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虚拟的人物却有血有肉,让人觉得宛如真实存在一般。一切都和古代社会的生活相连通,就如同是真实生活的映射,当然,这也是对一些美好愿景的寄托。
参考资料:
【《聊斋志异》卷二第五篇、《冥府十大阴帅》、《黑白无常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