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丨宫子
《J》
《J》,作者:(英)霍华德·雅各布森,译者:张小意,版本: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2月
“那些没有爱琳在的日子里,凯文再度翻看了他父母亲留下的纸页。他忍不住诱惑去拆开那个留给后代子孙的箱子——如果真的有子孙的话,但他依然不能违背那些长久以来他以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指示。作为一个并不信神的人,凯文自有一套强烈的圣典之感。时刻萦绕着他的,是对生者与死者的责任……假如没有了责任和重复,他就成了风中颤抖的谷壳。”
犹太裔作家霍华德·雅各布森不断重复自己的文学观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选择乐观主义。他说自己在生活中没有见过哪个真正聪明的人是乐观的,正如他小说中的人物,总是带着与众不同的观点及视角进入世界,而后以悲剧的命运告终。已经出版了十余本小说的雅各布森认为,他所有的小说都是在预示人性中的灾难。
小说名称的《J》来源于作家本人在书中的一个设定,童年的凯文和父亲之间约定了一场游戏,如果谁在交谈中不小心说出了以“j”为开头的单词,就要用手指挡住自己的嘴唇,并且支付一便士的罚金。没有想到,这个游戏化身成为了凯文的命运,成年后的凯文将这个游戏带入了规则更加严苛的城镇,他尝试着用以“j”开头的单词触碰居民所恪守的禁忌之处,由此变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凯文生活的鲁本港有着古怪的氛围。这里从来没有明确禁止过任何事情,例如爵士乐
(Jazz)
,但它逐渐退出了居民们的生活,甚至不再有人愿意回忆它。凯文本人对爵士乐唱片也只保留着童年时期的模糊记忆,出于类似的原因,他打开了父辈们留下的箱子,从那里获知真实。由此,他成为了镇上一位不受欢迎的人物,只有爱琳被他的内心吸引。
凯文身上不自觉的使命是更新人类的未来,但要实现这一点,需要鲁本港的居民意识到历史的存在,主动摆脱将过去之事悬置不问的态度。孤军奋战的凯文无疑会失败,正如他走到荒废的街区,发现那里留下的只有过时的电子广告牌。在生活的暗处,还有探长监视着他的举止并在凯文的家中调查,看他是否违禁收藏了超量的祖辈遗留物品。在小说中,作者明确设定这个港口没有禁止收藏旧物品的法令,但所有人都默然地行驶了这一禁令。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对自身施加的限制更让人绝望。最终,他能留给后代子孙的,也只有一个放置着有限希望的箱子。
《A致X》
《A致X》,作者:(英)约翰·伯格,译者:吴莉君,版本:理想国|台海出版社2017年8月
“希望与期待之间有些不同。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持续多久的问题,希望所等待的东西比期待更遥远一些。但我错了。期待是属于身体的,而希望属于灵魂。这就是差异所在。”
约翰·伯格凭借着敏锐的艺术洞察力和优雅的遣词造句,成为了20世纪一位迷人的公共知识分子。除了经典的艺术评论集《观看之道》,约翰·伯格也撰写过许多文学作品。《A致X——给狱中情人的温柔书简》是伯格在82岁时创作的小说。整部作品完全由信件构成,在来信与回信中,爱妲
(A’ida)
与监狱中的泽维尔
(Xavier)
倾诉着彼此的生活。在倾诉日常生活时,两个人的笔触温柔细腻,即便是朴素的场景也在回忆中闪烁光芒,令读者感受到隽永的爱意。另外,尽管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彼此不能相见,爱妲和泽维尔那些谈论自由的信件并没有掺杂怨恨,而是依然在相信爱、相信灵魂的基础上等待着未来。这两位主人公虽然没有在书中正式露面,但只需要通过他们的言谈,仿佛便能见到两个温柔相爱的人在以拥抱的姿态,抵御着绝望的严寒。
《C》
《C》,作者:(英)汤姆·麦卡锡,译者:吴杨、李叶,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7月
英国作家汤姆·麦卡锡也是布克奖决选的常客。2010年,他的小说《C》进入了布克奖决选。汤姆·麦卡锡的小说有着浓烈的后现代文学风格,在拼贴的画面中反思科技、传媒、信息给现代人带来的分裂。小说名称中的“C”来自于主人公姓名凯里法克斯的简写,他最终在一次无线电任务中走向死亡。
《致D: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