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之余,我以茶会友)
也许是苍天的眷顾,正当我绝望之际,迎来了人生的转机。临近1993年春节时,姑姑来到我家,看到我的情况后,很是心疼。就向爸爸建议:“把孩子送到武术学校练武吧,或许孩子会好起来呢!”
爸爸说:“他都这样了,咋学武?”姑姑说:“那里有许多小孩在学武,我家闺女也在那里学习少林武术呢,可以和他作个伴!”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总比躺在家里要好,再说万一真的锻炼好了呢。过年后,爸爸就带我踏上了去新乡武校的行程。
临走时,妈妈心疼地说:“孩子,等你学会走路了,就回来,咱不受那个罪!”我望着妈妈,心里想:“这次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妈妈了,如果以后还不能走路,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我带队参加世界武术锦标赛)
来到武校后,教练一看我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锻炼好。但当时学校人很少,只有几十个学生,招生比较压力大,教练也觉得我挺可怜的,答应给我个机会,就收下了我。
就这样,我正式进了武校。当时,住的是通铺,一个屋有8个人。每天早上五点半,学生们就开始起床练习。但是,我不能走路,教练也不知道让我练什么。
所以,一开始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别人练。一周后,教练对我说:“你去抱着那棵树练站吧。”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树练站。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时,也接着抱树练。
(学武人要有精气神)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刻苦练习,坚决站起来。别人每天锻练8个小时,而我每天锻炼14个小时。
我深知自己正在渡这辈子最难渡的劫,渡过去了就是重生,渡不过去就是灭亡。而这个劫,只有这棵树和我体验 ,他人难悟。
除了练站,最艰难的是在生活方面。那时候,武校还在发展阶段,基础设施很差,我洗澡、吃饭、洗衣服、上厕所都要用手爬着去,特别是厕所很破很脏。
夏天,我皮肤经常被晒得脱皮、红肿发痒。冬天,我手背上裂开好几道血口子。很多学生嫌我太脏,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武术要回归中国)
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穿上干净衣服。
练了半年后,突然有一天,我感到腿有知觉了,能够用上一点点力气了。我试图放开树自己站起来,但当我放手时,整个人就像煮软的面条一样,一下子滑了下来,脸上还划了一道血口子。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只是腿有细微的变化,但我还是感到很欣慰。
我坚信不久就可以站起来了。于是,我练习得更努力了。果然几个月后,我可以慢慢地抱着树站起来了。同年12月,我的腿又有了新的转机,可以慢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