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产卵器插入果蝇幼虫时,果蝇幼虫就会将身体蜷缩起来,这个动作会促使黄蜂将产卵器从果蝇幼虫体内抽离出来。但是,果蝇幼虫的反应只是简单的反射,反射信号并没有被传递到大脑,或者说反射信号绕过了与疼痛感知相连的神经系统。就像我们的手被烫到时,我们会立刻将手缩回,但这只是一种应激反应,而疼痛则要等到信号传递到大脑之后才开始发作。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知道动物是否正在承受疼痛呢?疼痛是很难测试的。我们能感觉到疼痛的存在,但当我们处于疼痛之中时,其他人也只能从我们的口中得知。然而动物不可能亲口告诉我们:“我觉得痛。”为此,美国科学家埃尔伍德做了大量实验,希望搞清楚虾、蟹等无脊椎动物能否感知痛苦。
埃尔伍德在明虾的触角上涂上乙酸,
结果发现明虾开始用前足以一种复杂且长时间的运动来梳洗被处理过的触角。但在他对明虾的触角预先施行局部麻醉的情况下,这种梳洗活动就不再出现了。
他对一只寄居蟹身体的某个部位进行瞬间电击,
结果发现它用大大的蟹钳在那个点上长时间地反复刮擦。然后,他切除了寄居蟹的一只蟹钳,结果发现它用另一只蟹钳做出了擦拭伤口的动作。他还发现,寄居蟹为了够到难以接近的伤口,会竭力地扭曲自己的四肢。
他把河蟹放进有强光照射的水槽中,
并在水槽中放置了两个“庇护所”。河蟹在白天喜欢躲起来,所以它们在强光照射下会选择待在“庇护所”中。然后,他对那些躲进“1号庇护所”的螃蟹施以电击,迫使它们从那里逃了出来。经过两次这样的试验后,被电击过的河蟹不再进入“1号庇护所”,转而选择“2号庇护所”。
埃尔伍德认为,以上这些复杂行为都不是单纯的应激反应。
最后,埃尔伍德还想弄清楚一个问题:对人类来说,我们会竭尽全力地避免疼痛,但如果疼痛能为我们带来足够大的回报,我们也会本能地选择去忍受它。例如,为了不受牙痛的长期折磨,我们会强忍牙医的电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