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客来说,新技术下的“性网购”,可以不用承担“寻花问柳逛窑子”的恶名——
当然,代价是被“仙人跳”的概率增加了,但是那又如何,与去大浴室遇见扫黄警察并被警察勒索相比,就算被仙人跳,又能可怕到哪儿去呢?
于是,不但性产业的“从业人员”流失了,连顾客也越来越少。
新冠疫情,不过是泰国“传统实体色情业”棺材板上钉下的最后一颗钉子。
早在那之前很久,这个行业就已经过了巅峰期,一日不如一日了。
“平台”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朱威特表示,洗浴中心看似神通广大,其实也是如履薄冰,随时要向警方和政客上交保护费,上下打点妥当,在权力面前成为待宰羔羊。
即便如此,一旦政府高层政策有变,这些“打点妥当”的大浴室,仍旧可能会被打翻在地,成为*鸡儆猴的祭品——而且罪名很重,人口买卖和洗钱,一旦沾上,不但产业血本无归,业者本人也有可能锒铛入狱。
那么,为什么这个被甩卖的大浴室,一下子就卖掉了呢?
朱威特说,买家真正看上的,不是大浴室,而是大浴室的那块地。
现在的行情,如果当成“大浴室”重新开张,很难正常营业,难以盈利。就算是用来洗钱,可谁又会拿一个不合法的产业来洗不干净的黑钱呢。
直接把大浴室拆了,拿去造公寓,可能前景还要更好一些——但是那已经是房地产的领域,不再是大浴室的问题了。
原本,我们其实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样的趋势。只是等到朱威特的背书,我们才真正确信,泰国色情业,原来真的走在这样一条日益式微的不归之路上。
这就是历史的逻辑,人类社会组织形态在技术发展背景下的嬗变。人们在通讯技术整合之下,彻底转变相互交流的范式,成为一个个自由而流动的个体,在算法的指导下追求最大化的利益结合。
在这样的历史浪潮之下,大浴室将成为历史的陈迹,在数十年之后变成一栋门可罗雀的博物馆,让后来人瞻仰“泰国浴”曾经的赫赫艳名——就像今天的人们,去参观八大胡同旧址一样。
不过,朱威特了解大浴室,却未必了解网络。
或许,用通讯APP进行贩售的“性工作者”并不是泰国色情业发展的最终形态,那些各自为战的散沙,终会被另一个巨大的平台所聚拢。
就像“×宝”、“×马逊”一样,只要将来泰国的治理逻辑不变,终究会出现一个崭新的平台,用算法、第三方支付平台、差评制度来构建一个线上的“泰国大浴室”。
那或许才是,泰国曾经辉煌的色情业,真正的转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