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林艮斋同学的卖力宣传,杜*裤腰带下面的那点小嗜好,被搞得天下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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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元初,僧人石屋清珙有一首很著名的诗:“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
清珙俗姓温,字石屋,江苏常熟人。
某日,他偶登霞雾山,为景色所迷,便筑草庵,号曰天湖,自始隐居,并乐在其中。这首诗的意思是,过去的已过去了,未来的尚未来到。人一定要学会把握时节因缘,不能沉湎于过去、幻想于未来,空空地放过现在。
诗的末尾两句:
“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栀子香”。梅子、栀子是有季节的,错过了就错过了,还是那句话,聪明的做法,就是应该抓住当下。

梅子与栀子,都是初夏雨季里的风物。
杜甫写栀子:“青看雨露柯”,栀子宜雨,雨中的栀子,花芬芳素净,如禅入定,水淋淋的花香,通透沁凉,更独有一种宁谧与安详。
栀子有单瓣、重瓣两种。福州这座城市,重瓣的多见。
重瓣栀子,六瓣同心,而且,花事将晚的时候,花心会生出金黄的尖角果实。古人心存美好,便赋以“同心结子”的期许。宋人赵彦端诗曰:“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
台湾人张晓风说,栀子花的香气,像是牛奶里勾勒一点蜜,这浓情蜜意,原来就是爱情的味道。
栀子既可入药,亦可入馔。林洪《山家清供》里的13种花馔,就有栀子花:“采栀子花大者,以汤焯过,少干,用甘草水和稀,拖油煎之”。到明代,栀子花有了更多的吃法,高濂《遵生八笺》等均有记载。

何止是栀子花。
对于吃货而言,见什么都先想到吃,即使天鹅飞过,他们首先想到的估计也是吃。
栀子花也常入画。南唐的徐熙、北宋的宋徽宗花鸟图卷中,都出现过栀子花。吴门四家的沈周偏爱画栀子,曾赋《栀子花诗》曰:“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
很喜欢“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这句。
初夏戏台,雨是幕帘,榴花是花旦。栀子花咿咿呀呀、袅袅娜娜登台,一亮相,果真就是那位长袖广舒、风牵月影、顾盼生辉的青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