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的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作为设计类型,“厂房改造”也逐渐更名为“工业遗产再利用”,这是大时代辩证思维的体现。
URBANUS都市实践应该是第一波介入到这个专业领域的设计机构,事务所的第9个项目就是北京“京东方”工厂园区的改造建议。那时还没有出现要创造798工厂新生态的艺术家们。
事务所的深圳办公室虽然是从公寓楼起步,但早早地迁入了华强北工厂动迁后腾空的多层厂房,后来又成为由我们自己设计的、康佳工厂改造而成的华侨城创意园的第一个住户。深圳办公室所经历的这两个厂区也是深圳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产业空间置换的典型案例。
北京办公室诞生于由“北京电视设备厂”改造的“天海商务大厦”,现在又迁入由“北京胶印厂”改造的“77文创园”。北京办公室所经历的两个厂区都位于北京东城区的胡同片区,是在古都北京城市功能在工业化和去工业化流程上演绎的典型案例,有着非常离奇的时空穿越感。办公地点带来的这种在工业遗产中日常工作的环境,也使我们对这个设计领域有零距离的体验。
天津中北镇美亚厂房改造(改造前)
天津中北镇美亚厂房改造(改造后)
近十年前,基于一定量的设计经验的积累,我们在《时代建筑》上发表了题为《制造历史——旧厂房的再生》的文章,提出要关注新兴的创意阶层,通过对工业遗产的再利用,培养符合他们身份的、亚文化的新型城市空间,并以此来推广市民化的使用者参与、多元化混合社区、非精英化的街区历史保护等新型的城市有机更新理念。这也是URBANUS都市实践一以贯之的“城市介入”策略在这一领域的延伸。
近年来,随着解决中国城市化问题从粗线条野蛮生长向更专业化、精细化设计的变化,工业遗产再利用更成为城市更新中很热门的话题。但要演绎好这个话题并不容易,除了工厂先天复杂的设计条件,思考参数也越来越多:从政治、政策、法规、股权、产权、投资等自上而下的因素,到运营、客户、受众、时尚、参与等自下而上的因素,都在考量建筑师的魄力、眼力和能力。另一方面,随着创意阶层越来越成为这个建筑类型的使用主体,甚至是积极参与设计的主体,使工业遗产再利用的设计在优秀作品不断涌现的同时,又有肤浅的网红化和虚假的符号化趋势。所以有必要通过再总结实践经验,对这个设计类型进行理论化的思考,为设计提供系统化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