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翟所祥
图片由作者提供
现在想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摘花椒了。有父母在的时候，都是他们摘下花椒晒干吃现成的。后来大舅哥退休后，在他的山岭薄地里种上了不少花椒树。每年大嫂都是将晒*花椒皮或炒熟并磨碎的花椒面送给我们，足够吃一年的。
回老家路过大舅哥家的花椒树时，妻子说：“年年让大哥给送花椒，都快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俩都70多岁的人了，不如今天我们到地里看一下，摘一些花椒减轻一下他们的负担。”
立秋后是摘花椒的最佳时机，此时的花椒颗粒饱满，颜色红润，香味最浓。
虽然天气还有点酷热，但空气中已经夹裹着一丝丝的凉意。刚到地边就发现，每棵花椒树上都挂满了红色的花椒，它们十个一组，八个一伙地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团体。
有的在枝头上摇头晃脑，有的躲在叶子后面窃窃私语，有的张开大嘴露出了它的大“黑牙”种子。它们闪烁着红光，红的像南国的红豆，红的像粒粒精美的宝石，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远远望去，整棵花椒树，像熊熊燃烧的火炬，又像一位身穿红战袍、手握刺剑的威武将军。还未到花椒树旁，周围就已经弥漫着，一种麻麻酥酥的花椒特有的奇异香味，这就是花椒的独特之处。站在这长满花椒的树下，忍不住伸手去采摘一朵花椒。一种火辣辣地钻心痛袭来，原来花椒的背后生长着几根小刺，防范侵扰，一不留神刺到了食指。
我不禁“嗳哟”了一声，妻子则忍不住笑到：“你这急脾气，啥时候也改不了，赶紧把手指含在嘴里。”这时嘴里也感觉麻麻的，是注意力分散了，还是唾液化解了，还是花椒起到了麻醉作用。不知道，总之手指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这次自己动手摘花椒，才知道摘花椒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采摘时一定要注意力集中，不急不躁地才能摘到整朵的花椒。才能摘到更多、更好的、称心如意的花椒。里面的叶子也少，手指也少挨扎, 还能防止花椒枝条刮到脸上。仔细琢磨摘花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全靠手工和熟练成度。一切机械化都用不上，辅助工具就是剪子了。
现在人们又发明一种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减轻了指甲的压力，加快了采摘的速度。
花椒在我国各地有悠久的栽种历史。是一种常见的调味品，有祛除异味，增加食欲的作用。而且还具有不错的药用价值。有温中行气、抑菌、驱虫、降血压等功效。还能治胃腹冷痛、呕吐、腹泻、血吸虫、蛔虫等症。
记得有一次我扭伤了腰，父亲就用花椒泡的酒在我的腰上反复柔搓，搓的腰上热乎乎的很舒服。母亲则用花椒皮煎鸡蛋让我吃，有父亲的体温，有母亲的呵护，感觉暖暖的，腰痛很快就减轻了。用花椒木煮水，敷衍扭伤的地方，效果也很好。
我最喜欢妻子用花椒呛锅的味道。那种味道沁人心脾，尤其炖芸豆、熬茄子时特别出味。包水饺时放上点熟花椒面，更能引起你的食欲。
花椒油伴凉菜越吃越香，花椒叶子做的小豆腐, 既滑润又香甜。花椒叶煮豆子当咸菜，是咸菜中上品。鸡蛋煎嫩花椒叶，炸花椒叶，更是百吃不厌。这些在没有蔬菜时，急中生智的吃法，都是童年的美食，至今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城里的朋友让我给他从老家的花椒树上锯了一根“象形”的拐杖。一开始感到很迷惑，后来发现他用我给他的花椒木做了一个“龙头”拐杖，还用多余的花椒木做了一个手里把玩的“手拐”。他告诉我：“这样经常在手里揉搓把玩，能舒筋活血，还能强身健骨。”
树上的花椒越摘越少，小桶里的花椒越来越多。每当掐下一刷花椒时，一股股浓郁的麻香就钻入鼻翼，深入肺腑间。让你似乎感觉“掉”进了香料囤里了，忽然觉得“收获”了春华秋实，满足了感官上的需求，也满足了精神上的享受。
改革开放以来，家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花椒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从青花椒开始，一直采摘到秋后，花椒皮价格一路飙升，但农民摘花椒也确实不容易。
年轻人都出去创业了，家里很多地闲置起来了。人们又想起种上耐旱、抗涝的花椒树，满山满坡种上了花椒树。无需太多的管理，它就能产出很大的经济效益。老一辈人们早就把“花椒、柿子、核桃”当作生活中主要经济来源的三大法宝。现在又成了乡村振兴战略中，一条短、平、快扶贫致富的好路子。
一袋袋、一车车、装有成品的花椒销往全国各地，花椒的香味，飞入到了寻常百姓家。
作者简介：翟所祥，1963年4月出生，淄川区太河镇南下册村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现在淄川烟草专卖局（分公司）工作。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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