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雪封闭内心迎来绽放,是炳文的出现。
可炳文却像一颗流星般划过,随后就坠落了。
大雪彻底绝望了,要说是白血病要了她的命,不如说她是心甘情愿为炳文去赴死的。
炳文走了,把大雪的魂魄也带走了,只剩下躯壳的大雪,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有些东西既然得不到,还不如不曾来过。大雪最期待的爱情,却带给她最大的伤害。
原著中,大雪没有谈过恋爱,她得了白血病后,唯一憧憬地就是能够布置自己的房间。
那时,大民已经在拆迁合同上签了字,分到了三室一厅的一套新房。
明明知道住不成了,大雪却描绘了未来的房间。叮嘱周围的人为她布置。
弥留之际,心中已经没有别的事,只有断断续续的两个字:窗帘。
买了贵重的窗帘拿来,她摸着,摇摇头。
李云芳心思细腻,去布店扯了一块最便宜的混纺布,淡淡的绿色,很薄。
大雪一触便不撒手了,抓到离眼睛很近的地方,一寸一寸地看着,就像看自己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一样。
大雪就是这样,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却依旧认为自己“不配”用贵重的东西。
剧中,她把多年积攒下的钱,叮嘱给大民:
我有不到两万块钱,替我取出来,密码是小树的生日。替我分三份,一份给妈,一份给炳文的父母,一份给小树儿。我想见见妈……
大雪哭了,大民哭了,谁能不哭!
看着大雪苍白却平静的脸,看着生命从她的眼角一点点溜走,谁能不为之惋惜,不抱怨生命的残酷和不公!
可生活的讽刺在于,当大雪的葬礼刚一办完,拆迁办的人就来了,他们把原本的三居室改成了两居室,并说道:“活人的房子都不够住,还给死人要房子!做什么梦!”
大民疯了,他可是砖头拍脑袋都不还手的人,却拿着菜刀撵着拆迁办的人满世界追:
我们还没销户口呢!我妹妹骨灰还烫手呢!我妹妹把壁画都挑好了;我妹妹把窗帘布都挑好了;我妹妹……你们不能对待我妹妹呀!你们把房子还给我妹妹吧!我妹妹死不瞑目呀!
大雪,就如同一朵洁白的雪花,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不肯为她留下!
十二岁前的张大民,死在了张父被开水烫死的那一天。
从此后,那个死淘死淘的孩子死了,灵魂突变的张大民,成了一个死贫死贫,黏黏糊糊的人。
生活越艰辛,他的话就越多,说话成了他唯一可以释放压力和缓解痛苦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