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固阳秦长城(上图)和与之神似的英国哈德良长城(下图,长城上站着代表性的“小羊肖恩”苏格兰黑脸羊),后者是罗马帝国的遗产。有趣的是,古代中国人又称罗马帝国为“大秦”。图/图虫·创意、视觉中国
修筑长墙来划界和防御,是人类的本能。几乎与春秋战国同时,希腊人在雅典到滨海港口的道路旁修筑长墙,开欧洲长城的先河;秦汉修筑长城抵御匈奴时,罗马帝国则在现在的英国、德国、小亚细亚修筑长墙;金代修长壕防御蒙古时,俄罗斯与伊朗也出于同样的目的修建了自己的长城……
长城不仅是墙,也是防御体系。图为山西与内蒙古交界处得胜堡附近的守备情况,能看到得胜堡北也是马市,长城外有蒙古包。交流是战争的另一面。图/《宣大山西三镇图说》明万历三十一年秘阁本
罗马长城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而湮没于历史,何以中国长城却历代不辍,堪称永恒?因为她不仅是政权的分界,更是地理、气候的分界,是农业与游牧两种生计方式与文化的分界。这足以让她成为有别于一般长墙的“Great Wall”。
现实中的得胜堡,不见昔日屯兵。图/图虫·创意
长城一线,基本与当代400毫米等降水量线一致,长城之南是半干旱的暖温带,北侧则属于干旱的中温带。这样的自然条件决定了农耕与游牧两种社会经济在此分野——即便同是农业,长城以南两年三熟,冬小麦可以安全越冬,北侧却只能一年一熟。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发端于黄河流域的华夏文明,千百年间一路向南开发到珠江流域,往北却推进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