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吾国吾民》里描述中国人有一种简朴性,皆能甘其食,安其居,乐其俗。而螺肉,是一种很好的载体。
作为一种全球性生物,螺分布在七大洲八大洋,几乎所有人类生存痕迹所及的地方,都有螺的踪影,所以国外也不乏嗜螺的人群。
但螺肉在全球任何地方,都没能够与中国一样,形成规模化、系统化的美食。比如欧洲峨螺,这种口味与中国花螺极其近似的螺类,因为喜欢捕食牡蛎,大多时候被当作牡蛎养殖的害虫处理——抓起来碾碎壳之后饲喂鳕鱼,甚至古罗马时期还用它提取服装的染料,只在北欧的少数国家才以之为食。原因之一,就是螺峨个体小的时候,嫌其肉单薄,吃起来麻烦;长得大了,又嫌其肉质粗老,不懂得如何烹饪。
于西方人而言,螺壳装饰的价值远远大于螺肉。
相比之下,中国人在吃螺肉方面的智慧就高超得多。小者如螺蛳,用蒜姜老抽来煨,滋味浓郁,一粒就能下酒;大者如响螺,切极薄片爆炒,清脆细腻。
地大物博背后,是极大的人口密度和极少的人均资源。合理利用资源,并最大化其价值。全国各地琳琅满目的螺肉吃法,体现了一个古国的地阔物丰,也承载了一个民族简朴、生动、精打细算和因地制宜的可贵品质:
广州夜市传奇人物:炒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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