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是一首三段的“Sinfonie”,可谓是冲劲儿十足,乐队的全奏异常火爆,绝对不输给现代大乐队;卡托内的第一首咏叹调“Con sì bel nome in fronte”(随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幕第一场,铜管乐器——尤其小号的吹奏闪光而嘹亮,桑丘的歌声高亢而嘹亮,二者相互推动,令人热血沸腾。接着,马尔吉亚的咏叹调“Non ti minaccio sdegno”(我没有威吓你)在第二场唱响,这是一个非常活跃的段子,萨巴丢斯的演唱俏皮而生动;进入第三场是阿尔巴斯的咏叹调“Che legge spietata!”(怎样的冷酷无情的法令!),伴随弦乐的起伏,萨尼克的歌声快速地流淌。米特卢茨纳的咏叹调“Piangendo ancora rincecer suole”(纵然悲叹)出现在第七场,弗尔维奥演唱的此曲极尽抒情性,温柔细腻,异常迷人,与桑丘的粗犷与狂放构成了鲜明的对比。紧随其后第八场的艾米利亚的咏叹调“O nel sen di qualche stella”(假如,美好的灵魂),也是一首抒情性非常强的唱段,伊文斯的演唱清纯且阴柔如女性一般;凯撒的咏叹调“Chi un dolceamor condanna”(他谴责一份甜蜜的爱)出现在第十场,以小提琴柔和的演奏为引子,法乔利的歌声多情而柔媚。
至此,六位“男主人公”(女角男演)就全部亮相了——说起来,之前有些担心四位假声男高音歌手在一部歌剧中相遇是否会感觉雷同,听到这里发现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在第一幕接下去的场次中,还有第十三场的阿尔巴斯的咏叹调“E' in ogni core diverso amore”(爱情是各不相同的)、第十四场的艾米利亚的咏叹调“Un certo non so che”(我在你眼中见到莫名的激动)和第十五场的马尔吉亚的咏叹调“E' folia se mascondete”(那是放荡的)。从全剧来看,假声男高音所占的分量相当大,卡托内的咏叹调除了开场那首,随后也就只有第一幕第五场的“Si sgomenti alle sue pene”(只是一个胆怯的女人)、第二幕第二场的“Va', ritorna al tuo tiranno”(滚,回到你的暴君那里)和第十三场的“Dovea svenarti allora”(我会*了你)了,并且最长的一首不过四分多钟,而那些假声男高音唱段往往动辄六七分钟,其中凯撒的一首咏叹调“Quell'amor che poco accende”(那爱情的点点火花)竟然长达接近九分钟,它出现在第三幕第四场,也是全剧最后一首咏叹调,它柔情万千,似水轻漾,迷人销魂……
如果拿这部那不勒斯乐派歌剧对比一下亨德尔的歌剧,并不容易找出二者之间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这非常直观地说明了亨德尔歌剧对于那不勒斯乐派的效法,如果再将这两者与蒙特威尔第或吕利、拉莫相比,则将会清晰地看到它们之间明显差异,事实上,蒙特威尔第虽然创作的也是意大利歌剧,但是在形式上却是宣叙调与咏叹调的紧密结合,吕利和拉莫的歌剧所传承的正是这样的一种形式,而那不勒斯乐派与亨德尔的歌剧,则是指向罗西尼、唐尼采蒂、威尔第等浪漫派作曲家的歌剧创作的,这是歌剧发展所走的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咏叹调式歌剧的好处是,如果没有太多时间,听一听咏叹调也相当过瘾,而歌唱性宣叙调式歌剧的好处是,全剧音乐之间关系密切,听起来一气呵成同样过瘾。据我的经验,喜欢哪类歌剧主要看个人的听音习惯,如果总想在一部歌剧中找到几首旋律好听的段子,那就选择前者,如果没有这种要求,只要整体氛围感觉不错就满足,那就选择后者。本人是属于两种都觉得很好的,只听咏叹调的我喜欢,没有咏叹调只有宣叙调的我也喜欢,这样看来,我挺幸运。